其实,黄土是不吃人的
一个把身体绑在秒针上的女人
在布谷鸟鸣叫过的第五十九个春天
犁开一条垄,钻进一只蚯蚓的体内
那年三月,女娲一定是睡着了
天空落下来无数的苦咸
和我眼底溪流的味道相似
黑云闪电在模拟一场告别
身上的麻衣挡住了回流的脐带血
再快的刀也斩不断带着冰碴儿的水啊
我猜不到定格在你视网膜最后的画面
是春还是冬
盖棺定论是多么残忍的动词
每个字都渗出血丝
母亲再也拔不掉她身上的四根钉子
我祈求那根红头绳带你返老还童
膝下生根
也难报跪乳之恩
流年在我额头烙下一个罪字
母亲啊,来生凭着这个记号寻我
让我十月怀胎勉你,报答生前养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