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某天晨跑元宝问:“你毕业以后会养狗吗?”毕竟我们每天都会遇到很多身材壮硕的老人与狗。
我答:“肯定会”
元宝问:“那不找女朋友吗?”虽然这两者之间好像没什么关系……
我答:“在那之前先找条狗”
……
然后这段话的浓缩版——“养女朋友之前先找条狗”就成了尚未编录、同时也还没着手撰写的《大学同学雷人警句》中的一句,并且排在鄙人扯谈格言的榜首,甚至要超过冯蛟那句“堂堂大学生,连只笔都没有”。
养只小宠是历来就有的想法,当时认为这一方面可以缓解心中的亏欠感,另一方面也希望它们能像小时候那样陪伴我,毕竟无敌确实是多么寂寞。
可是慢慢的,这种夙愿就变成了一种情感寄托,每每想到以后可以养只狗,或者一只猫的时候就觉得一切越发美好,每每想到就感觉我关于小屋的宏伟蓝图实现了一样。
其他想干的事也挺多,但最倾心的还是是养只猫或狗。
养在小屋里,最好是北方的小屋。屋内有常青藤和画的天窗,还有一架子旧书。两只破杯子猫用一个我用一个,或者狗用一个我用一个。在地上铺上木板,给A4纸写上时间,除了工作外,闲时都留给地板。
小猫(或狗,为了方便下面统称小猫)如果不和我睡的话就给它做一张小床,教它叠被子,当然这可能有点不现实,那就自己动手咯,反正要让彼此的床铺整洁、干净。
床要摆在书柜旁,被子叠成块状,枕头放在豆腐被子上,书柜门往床沿开,伸手一够就可以拿书,拿着书一躺就倒在豆腐干上。挂一盏昏黄吊灯,那种几块钱一颗的,刚好能把书上的字照亮。然后就可以看到猫的毛发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金黄。
这种场景总让人有得到智慧的错觉,这时我应该赶紧提笔,在日记本上写下:“在我的一生中,遇到过很多狗,但最欣赏的是床头的这只……”。
没有书桌是不行的,但太贵也不行,显得俗。得买一张二手的,油漆已经掉了大部分的,能见到斑驳颜色的木桌,摆在窗子下,用美利坚合众国的地图贴上,再摆上一个地球仪,最好能占去书桌的一半,另一半摆小猫,我挤在他们中间,耸着肩,用一只一块钱的淘宝团购的笔芯往两块钱一本的京东的笔记本上做记录。
虽然窗子太黑没有太阳,但光线总归是有的,从灰灰的窗沿照射来在与灯光的交界处我的手表应该是会反光的,这时日程表上写着:18:00——20:00写作。
椅子要用藤椅,最好是竹架编成的,移动方便,坐着也舒服。如果是自己编制的话就更好了,沏上一杯清茶放在木桌上,藤椅摇啊摇,每个孤独的人都有个作家梦,而这时必然会梦与现实互不分割,取下一本《现象学》整个人就好像又变牛了。
小猫应该养灰色的,不要纯白、也不纯黑,有老虎搬的豹纹,像是画了不规则的紫砂壶。性格吧最好内向一些,不要说太多话,眼睛深邃目光炯炯,可以有坏笑,或者温婉的打量。而且应该是那种很会抓老鼠的,没有动作时静如处子、一旦奔跑动如脱兔,不过猫本来就比兔更脱。善解人意是好的,但最好不要太依赖人,我靠在被子上,它坐床头,我脚搭在书桌上,它趴在窗沿下,我在藤椅上打盹它伸着懒腰晒太阳。
从小就开始养,灌输给它我的生活方式和性格,等它长大后就一个人留在家里,上班道别后自己睡懒觉,一下班我就拱手告别同事:“哎呀,实在对不起啊,我家猫还等着的,我必须回去了,它一到时间见不到我就又哭又闹,唱歌啊?我就不去了,喝酒啊?也不去了,打牌吗?我也不会啊,先走先走”,回来沏一杯茶,一个坐床头,一个躺床尾,度过一个又一个七年,把文哲史数理化的书都翻遍,直到眼镜戴上也看不清人。
如果要找个女生做女朋友就给她介绍我的猫朋友,如果她喜欢我的猫朋友,并且像猫一样平静而热忱的对待整洁的床铺、斑驳的木桌、单调的生活,那么这个人是瞎子或傻子都要了,但前提是不要太漂亮,而应该很优秀,要像渝中的太阳。
回家的时候自己骑车,带着猫一起,穿过麦田和湖水,听着鸟鸣吹着口哨回去,这时要把裤腿挽起来,一只高一只低,秃头上的余发在风中飞舞,猫须往后飘着双眼微闭,门吱呀一声打开时,小猫和我跳进母亲的怀里,轻轻说一声:“我们回来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