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知为何张大人会比陛下先知道,姐姐与郑秉笔是旧识吗?”贞宁帝闻话一愣,负于背后的手不自觉地攒成了拳。杨婉已经有些跪不住了,身上的高热令她有些晕眩,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她索性狠心在自己腿上的伤口上掐了一把,凭借疼痛来让自己清醒,张口继续道:“他们根本不顾陛下的名声,他们只是要……让姐姐担下谋害皇子的罪名……北镇抚司刑讯我和郑秉笔,不论我和郑秉笔谁人受刑不过,屈打成招……第二日,陛下的御台上就会摆着罢黜姐姐的奏折……姐姐冤屈,陛下又何尝不受屈……好在陛下让邓厂督协审此案,奴婢才有幸,能在陛下面前陈述。如若不然……奴婢在诏狱疯口胡言,那便死一万次,也赎不了罪了。”
儿臣自幼受教,先生们都说,国之司法,是要将功、罪昭明于天下,但北镇抚司行事无名,不曾昭明功罪,儿臣认为这样不对。”
杨婉立在易琅身后,一字不漏地听完了这一段话。她抬起头与邓瑛目光相迎。邓瑛没有出声,面容上却含着一丝笑容。
此刻杨婉才真正有些明白,邓瑛为什么这么珍视这个孩子。武将渴求天下太平,文人所望无非“政治清明”。
天下太平可以依赖名将,但“政治清明”却必须要一位明君。他不需要有多仁慈,他只需要杀伐得当,不暴虐,但也绝不能对任何人手软。
我一直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一个口才及表达能力很好的人,不懂得说话的艺术,直来直去,不懂得迂回之道,若是我生活在古代,在宫殿里面讨生活可能不行,一个不小心就会祸从口出,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