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江纪

摄影/文字:张晓江

春节假期,几经波折,最后还是买了南宁往返程票,初二起了一个大早,登上了火车。

说起这趟行程,心里一直惴惴,这也是我生命中,除了回家乡外,第一次一个人去了外地过年。

与南宁我是有些渊源,我刚出生,母亲要脱产度中专,我又是个顶难带的孩子,学业与家庭让她疲于奔波,一天三四小时的睡眠难以支撑繁重的课业。最后,她只能把刚满三个月的我送往当时在南宁工作的外公外婆。直到两岁我才从南宁回到湛江,但这接近两年的生活,我却毫无记忆,甚至是一点回忆的影子都不曾有。每当家人问起尤其是外公外婆,我只能硬生生挤出一点从照片上获得的联想。至今,我依然觉得当时或许发生了什么意外,使我记忆尽失。不过,我对南宁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这样的感觉,让我敢自在穿街走巷,无论白天亦或是夜晚。

这次出行,我记录过程,想想也许用邕江纪,顶合适,但又心怯,这样大的题目如何下笔?又如上文,我与这城市千丝万缕的联系,是能换个角度说说的。如此,便细说从头吧。

我想先说说去年十一假期的南宁之行。那时我第一次决定要去南宁,是在台风彩虹后,也撰文记录了出行的时刻,而关于到步后的点滴,却不曾说起。如今想来,那次我有如观光客,走了几个景点,日日早起,只为了赢得更多时间,每天行程满满,回到旅舍通常是夜晚零点后,走了诸如青秀山、海底世界、地王云顶等著名景点,在行走时,也获得了心灵的平静。而我在出行前,心绪纷乱,在工作上得到越多,愈发感觉心里空洞无法填补,那种无所适从的虚无让我无法安然度日。因此,那次在登顶青秀山时,经过一寺庙,没进去,但那里与众不同的气质感染了我。站在观景台,和风拂面,夕阳西下,远处亮起点点灯光,当下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其中一处,也许有我家。而在内心平静之余,我也做了一些决定,如坚持行走等等。

2015年底,琐事纷乱,越近年关越是匆忙,却不曾动摇我出行的决心。起初,家人说是要回家乡,后不能成行,亦有萌生飞去福建的念头,后也不能成行。索性,决定还是去广西,在涠洲岛和南宁犹豫片刻,最终选择了更便利的南宁。细想,这个决定不无其他思虑,其中,最重要的也许就是我更愿意到一个城市,换一个地方生活,而非旅游。

踏上南宁,这一程,四天三晚,住了三家酒店,走了四个地方,仿佛真正融入到他们的生活里。照例用行走的方式感受这座城的美好,喜欢广西民族博物馆深沉的文化回响,铜鼓的声音如同天籁直达心灵,百年老物件让我想起了儿时的无忧时光,家园展馆令我感受到了最安谧的生活。

晚上,我走在邕江江畔,这里石桥连绵,眺望滔滔江水,闪烁着霓虹的大桥,遥遥不知去向,岸边有人在放烟火,桥下一对人并肩前行,影子拉的很长。我,孑然一人,放慢了步伐,停驻了时间,凝止了呼吸,在有些历史的桥砖上,橘色的灯光下,有如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盛放的生命既艳丽,又孤独,这就是我的春节,一个人的快乐,仿佛很好,是的,一切都那么好,快乐像那天边的烟火,一刹芳华,火烫却易冷。

摄影/文字:张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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