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C浅夕
三月的南昌,天气阴晴不定。
远处的空气看起来总是朦朦胧胧,说不清是霾是雾,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在这样的天气里,要一个承诺显得多么的气势不足。
人只有在迷糊的时候,才敢说真话,才敢剖白自我,像庖丁解牛那样。赤裸裸的、毫无保留的、直白而又犀利。
"清醒很孤独,迷失很不安。"
关于清醒,关于迷失,它们之间并没有很明晰的界限。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处在清醒又茫然的状态下,就像有一左一右两根绳线拉着木偶玩具,不停的向左向右拉扯。离不开原地,也无法前进和后退。不知哪里是岸,不知在哪里靠岸。
我也算个漂泊之人,不知何处才是该停留的地方。"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儿都是浪浪。"
可是很多时候,只有在流浪的时候,才能看清你自己,看清这个世界,以及你所愿所爱。
流浪,不是一个词语,而是一种状态,一种活着的方式。甚至,是一种信仰。我们总是容易羡慕那些洒脱乐观的人,却又总是陷入悲观的个人主义;总是在朝向太阳的时候,还惦记身后越来越长的月光;总是在负重前行时,又怀念安适享乐的日子。
三月的南昌,樱桃粉嫩嫩的开着,浪漫如同少女;玉兰在枝头翘首,含羞而温婉;我所见的,还有芭蕉,还有雨,还有明亮的月。
每个清晨,无数的人潮和车挤在一起,邹巴巴的,像是老掉的纸,我如同所有人那样,是褶皱中的一个细痕。
微小而快乐的存在着,悲痛的同时也欢喜着。
就像每个黄昏,街道两旁卖菜的爷爷,他穿着一身黄色的工作服,上面写着"环卫工人",一个长长的口袋铺在地上,上面摆着几颗包菜、萝卜、大葱还有芹菜。
他在风里,把双手揣在衣袖里,脸上的皮肤黝黑而暗沉,几颗硬喳喳的胡喳坚挺地立着,这是他身上唯一让人感觉到活泼的东西。
他总是这样,微微躬身,双手揣在一起,不停地跺脚,驱赶寒冷。他的眼神,总是很茫然,又很慈祥。
看着他,总觉得那是这个城市最柔软而又坚硬的背影。会有这么一天,他将和这座城市一起,站成永恒,成为时空记忆里,让人动容的一部分。
像是躯干上的皮肉,让僵硬嶙峋的瘦骨,渐渐变得饱满。如果将城市看做是钢筋水泥混凝土搭建起来的冰冷空间,那这些平凡而又可爱的人则是这座城魅力的所在。
他们在这座城市里,艰难而又认真地活着,像无数人那样,为了明天,一丝不苟地活着。
其实很多时候,人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为什么而爱,只是按部就班的,走成千上万人走过的路,过成千上万人过的生活。
顺其自然,细细看来也是有迹可循。不如就作罢,就这样去随着人潮,就这样去勇敢认真的生活。
你若有心,定当不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