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过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然而大多数却只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瞧也不被人瞧一眼,更别说有人会惦记他们了,不被人惦记是最惨的了,连shi也会不瞑目。可爱这人间有真情,哪怕是一坨屎其实也会有人在乎,尤其是当他们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时。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愿意为他们书上一笔。
身份为学生的我,最敬佩的两坨屎是出生在教室里的那两坨。
一坨是同学大头拉的,拉稀,还拉在裤子上。由于其行为过于张扬,东窗事发是马上的,当时正在上课的老师(也就是他爸)当场就对其进行了一顿武装教育。关于这坨屎,我现在觉得他意义重大:在家门口读小学的那两年,几乎没同学向老师打报告上厕所,都是憋着的,这他妈估计就是最具象的教育压制人性了,在这种背景下,这坨违逆主人意愿、直面黑面老师的屎此时在课堂诞生,便具有了后现代精神,充分地体现了一个后现代主义者对这个社会教育体系的强烈不满。
还有一坨是匿名人士拉的,我等一进入教室就感觉鼻息异常,几番深呼吸后终于发现了秘密,一坨大便在某人的课桌里面正襟危坐着。关于这坨屎,我当时主要有三点思考:一是谁的,这坨便肯定不是课桌的主人自己拉的,如果是那他肯定是个呆子,如果确实是呆子那他一定是老左,因为全校就他一个呆子;二是怎么办到的,这坨便到底是怎样完好无损正襟危坐于口子那么狭窄的书桌的?这个问题我当时思考论证了很久,得出了一些方法,暂不细说;三是为什么,假使这便不属于老左,那这坨便的出现则代表的是仇恨,在当日只有仇恨才能让一个人拥有这么大的毅力和执行力,事实上当时江湖恩怨也确是太多,人人都希望帮别人踩到屎。
踩到屎了你只愿意难过一下子,要是掉到茅坑里了你就要难过好几年了。飞飞同学,外号香猪,就是这么浪,掉到了粪池里,出来的时候水淋淋的,然后被他妈一路打回家,众小学生也一路围观到他家,看着他被一桶又一桶的水浇。由于这件事情的新闻性太强,尤其是在同学们之间都传开了,不久谣言诞生了,说飞飞同学从粪池出来的时候头上顶着一坨屎,也许是因为这样说着故事更好听或者是因为飞飞得罪过这些别有用心之人。总之,这件事成为了兄弟们的笑柄,当事人心理阴影面积绝对是心有多大阴影就有多大。其实我一直在想,飞飞肯定厌恶我们比厌恶他身上的屎尿屁更多一些。
每一坨屎都有他存在的意义,有时候我们还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坨有故事的屎。今年春节期间,听闻一件屁事,老邻居的三四岁孙子便秘了,说是吞多了瓜子,我猜这孙子吞的肯定是奶油瓜子,这坨屎后来难为死他妈妈了。他的这次便秘让我想起了本家的一个老爷爷,我爸说他在饿肚子的年代里经常便秘,倒不是因为吃多了奶油瓜子,而是吃多了糠,也就是稻谷的壳,小时候我喂猪吃这个还得拌一些玉米粉呢。可能那个年代的人都便秘。
有故事的便便我在动物界也碰到过。那是一个流行掏鸟窝的年代,我却不擅长,我怕手一伸进去会摸到蛇,而且我也恶心吃生鸟蛋。但是因为这是流行,我还是参与过几次的。那次是上树掏乌鸦的窝,但是结果没成功,因为有只大乌鸦一直在你头上面拉屎,而且十分精准,八九不离十的会掉到你身上,抱着树的人类是躲闪不及的。我想窝里面肯定是有小乌鸦。鸟特别爱护他们的蛋和小鸟,要是他们的孩子丢了,会哀嚎一整天。
当然,不是任何一坨便都能有抗议体制或者是母爱那样伟大的意义,大部分的屎尿屁只是很朴素的,而这些大部分才是贯穿生活的那部分。站成一排,尿的最远的是高年级的那个杀猪人的儿子;用尿来灭火;把爆竹插在牛粪中间或者是扔厕所里;在群众中间放个屁,然后默默无闻的走掉;对着墙上地上撒尿的时候一定会想画个什么出来;当然,我最稀罕的还是在无人的旷野上面方便,夜晚还能仰望星空……不得不说,做人就跟做屎一样,光鲜亮丽万众瞩目由少部分来担当,平凡由大多数来担当。
这些朴素地“屎尿屁”都是在行为上的,如今这些只在嘴上了,甚至嘴上也没了,正如周星驰在美人鱼中讲的“我们不擅长屎尿屁”,虽然其意是向以前电影中屎尿屁的台词说拜拜,但是讲个题外话,周星驰的确是不再擅长“屎尿屁”了。
有的人说自己靠“帅”字能贯穿一生,老实说,我也是,但我还靠“屎尿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