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约我下去后,一起吃饭,
但我想,这一次可能要食言了,因为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打开降落伞。
山顶,入冬的风总是会让人感觉,它是可以渗入骨子里的,但今天让我感觉血液的滚烫。
戴上护目镜,起跳,空气擦过头盔,像个镰刀敲打玻璃,发出让人耳鸣的躁音。
但我的呼吸仍然平稳,想了好久,终于可在这片天空下,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离开。
这不是一件悲伤的故事,按照物质守恒来说,我依旧在,存在某些人的回忆中,如同存在我脑海中的那如月亮般的笑容。
向下俯冲,不平衡的风让我身子剧烈地颤抖,但我心却更加平静了,因为我知道我离她更接近了,大概是一分钟或者两分钟。
家里的猫交代给了父母,他们还是老样子,一边教训自己,一边宠溺地摸着猫,教训着什么没听清,大概是一些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之类,我没听清,我给他们检查了一遍家里的电器,像热水器之类,叮嘱他们好好吃饭,注意身体。
没吃饭,知子莫若父,我怕老爷子看出点什么,又怕自己放不下。
又免不了一顿说教,我一句一句地听着,点头不敢说话。
还好不是独苗,这是离开时想到的事。
家里的零碎都安排妥当了,留了一封按了手指印的亲笔信,免得后面的事出现什么麻烦。
按照规矩来说,现在就应该降速,准备打开降落伞,当然有些挑战极限的人也会迟点。
心脏空空的,很难受,她离开的时候可能也是这样的吧,她最后是不是想到我呢?
应该会吧,毕竟我们在一起这么开心,一起飞、一起养猫、一起规划未来,只是她失约了,因为她规划的未来中,是有她的。
底下那一大块有点弧度的草地,到现在都能看得清楚了,应该打开降落伞了。
飞久一点吧,我心想。
拼命向上拉,天空真的很美,太阳也很暖和,只是我缺失了一些。
今天后就不会了,我将拥抱着她,我在信中写了,请朋友把我撒在两年前那个地方,我让她先飞了两年,现在我想要把她追寻回来。
梦里,我仿佛真的拥抱了她,她就在那里等着。
抱歉,这次降落伞也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