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了的人只是泡沫
用手一触就破
泛黄有它泛黄的理由
删除梅先生的时候,说实话我犹豫了,我和他的关系细如游丝,只有社交网络上的账号数字维系。真的删去后,我知道,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联系了。一星半点都不会有了。
这是个信息化的时代,这意味着很多人间的联系,都不过是一串账号。可我不想止步于此。
晚上躺床上听歌,杨宗纬的《其实都没有》下面有这样的评论:分手后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删了,偷偷建了微博小号关注他,网易云里他最近一周听的最多的就是这首,这是我唯一知道他最近生活的轨迹。李同学,也知道你嘴硬心软,所以说了分手后立马删了我,肯定也是怕彼此为难,我都懂。保重!
有什么用呢,你在这边伤心的时候他有几分的概率是因为你喝得烂醉呢?不会的。
互相删除后,除了心里还有点颤,再无更多可能。电影、书和音乐,这些作品把人往幻想的路上带,好像爱情故事总会等来一个转折。不会的。
因为联系太弱,情感想要联结也找不到路啊。太可怕,太可怕。我不想这样。
我喜欢微信多过QQ,有时我会想,微信简洁得几乎没有存在感,新建一个号和旧号几乎没有区别,同样地,删除一个人,有时候也可以很轻易。
你说我和你谈一年两年的恋爱,某天想起,我和你的合照是存在手机里的,我和你聊的天是微信数据,痛哭和愤怒,在内存里都是相同的代码。这些东西清空后我和你是要变成陌生人吗,什么能证明呢?
我可能会越来越需要,那些票据和信件,此刻我对他们抱有极大的好感。(也许有天我也不再需要)
以前的人们啊,要断了和谁的联系,是需要烧了信件,撕毁照片的,有一份决绝在里面。给朋友发消息说我想要个他能收到信件的地址,他似乎惊讶了,“信件?”,那一刻我对自己也怀疑了,我是不是太老旧了,居然还想着发信件。
可我想起丹丹姐寄来的信,从信封到邮票,从信纸到字迹,都在证明情谊的存在。我都有好好保存,而不是边上楼边扔的快递包装。像《她》里男主收到Samantha托付出版社制作的书籍,证明她真实存在过。
我不过是个平凡的人啊,需要仪式,即便我也说不清它的意义;需要来往的物件,即便可能有天我无法像删好友一样一键删除。
可正是这种麻烦,才能有重量沉淀一份感情。
我不过是个固执的人啊,内向而社恐,好友不多,不想扩展太多联系,只想把已有的牢固再牢固。而牢固的方式,有时也不免笨拙。我希望你能长久记得,记得我给你的东西,我希望你还会通过它想起我。
我手指敲着键盘,会想起送给我键盘的那个人,阅读着书籍,会想起买来送我的人。在让我不安和怀疑的时刻,它们作为实体,有着不容质疑的力量。
我不过是个脆弱的人啊。因这些物件而感动,又总想着寄出带着绵绵情意的物件。逛街看到好东西想要买下来,却不知道送给谁。要来地址别人问我送他啥,我也说不上来。
哪天你要是和我决裂了,删了我好友吧,不过是一个动作;也扔了我送你的东西吧,那费的力气,便是我曾赠予你的真心。
音乐 / 杨宗纬
配图 / lost7(站酷)
关于人生多别离
谢谢你的喜欢
For_Di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