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电脑前输入“其实”这个词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要写什么。纳塔莉说就让“写”这个动作来记录“写”的过程吧。这两天,外界的波浪太大,以至于吹皱了我的心,我内心翻滚起来的巨浪已无法映照出我的真实相貌,是时候该停下来,让风浪安稳一些,让它们都回归平静吧。“在写作中做回你自己,开始写吧”,我对自己说:“开始自我的独处,写着写着,你就会理清自己的思绪,也会在写作中获得平静的。”
纳塔莉说:相信你所爱的事物,坚持做下去,它便会带你到你需要去的地方。倘若我早些时候读到纳塔莉的书就好了,就不会天真地以为“想去的地方”可以通过爱情和婚姻,可以仰仗家庭,也可以幸运地依靠其他人而实现。想去的地方,于我而言,是内心精神世界的丰富与高度,只能通过所爱的事物以及对它的持之以恒的坚持来到达。
写作,我已经坚持2年了,从刚开始的划“正”字,到后来的“21计数法”,“100计数法”,一直到现在的没有任何计数方式的存在。俞敏洪说,如果你坚持去做一件事情,只是为了这“21”或是“100”目标的完成,那这样的坚持就是没有意义的,即便你已经坚持了100天。你所坚持的最终目的,是要形成一种习惯,融入你的生活,成为你生活中不能舍弃的一部分,这样的坚持才是有意义的。
经过2年的坚持,写作,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了。哪天不写,就觉得亏欠了自己。一开始,我是在日记本上写,我喜欢笔和纸相碰的那种触感,而且执拗地使用蓝黑色钢笔书写。有一天中午写作的时候,被一个同事看见了,惊讶地直呼我为“古董”。就是这样一个“古董”,直到上个月入户简书才开始升级成现代版的“码字工人”。而我也不辜负我的那个墨水瓶,在上个月它贡献出了最后一滴墨水之后,我带着它去了一趟“玻璃博物馆”,并且兑现了对它的承诺——用完之后洗净珍藏。它如今就躺在我的首饰盒里,与那些我曾经如数家珍般的饰品躺在一起。
感动于写作班里认识的Sunny视界在一篇文中提到的她的日复一日的坚持。Sunny视界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每天5点起床,赶在6点给孩子们做早饭之前留给自己一个小时的时间,而晚上孩子们睡下之后的10点~12点又是属于自己的时间。就是这样每天三个小时读书写作的坚持,Sunny视界已经收获了许多成功。赞美你,Sunny视界!
反观自己,我经常暗自伤心没有太多的自由时间,可是和Sunny相比,我每天除去这三个小时之外,还有中午的休息时间可以用来读书写作。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我每天都赶在日出之前起床,并在日记本上精确地记下起床的时间,那是一段独特的时光,看窗帘上第一缕阳光的不请自来,看光线的步伐以及临街的车声一点点大胆起来,驱赶走儿子和老公梦中的精灵。我在日记本上随性书写的最多的就是生活感悟、儿子成长、读书随感、以及我喜欢的光影了。这两年的日记,也就是一些乱哄哄的自言自语,没有晒给任何人看。不过,就是这些乱哄哄,让我更加坦然地面对生活中的一切。那些想不通的事想骂的人,统统进入了我的日记本,我在其中直抒胸臆,然后发现写过之后,就平静了也理智了。而那些美好,即使只是倏忽而过的存在,也被我小心地记录下来,如同我曾经爱收集的树叶标本一样,成为了永恒。其实,写作,就是学着理解生活并更好地生活。
昨日的每日一思中,助教晋媛引用了散文家石德华的一句话让大家思考:当作家之前,须先成为生活家。我觉得,石德华的这句话虽然正确,但是不全面,而且会带给读者一定的压力。作家,需有一定的机缘巧合,并不是每个写作者都可以成为作家。但是,只要愿意,只要开始写,就能成为写作者,就开始了珍藏生活中各种滋味的旅程,在写作的旅程中把生活进行下去,自我会更加丰富,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了生活家。
写作,哲学家周国平老师说,不是作家的事情,而是每一个会写字的人都应该拥有的一种能力。写作,是邀请一个更高的自我出场,与现实中的小我保持一定的距离,站在更高处俯瞰这个小我。写作,就是珍视自我的经历,每个人不同于别人之处,不正是在于他独特的经历吗?写作,就是把这种外在的经历转化成自我内在财富的过程。
办公桌前的这个鱼缸花盆,在我中午写作思考的时候,经常会接受我凝视的目光。那条“蓝精灵”悠哉游哉,不亦乐乎!它是否知道,我就是它的上帝,我代表着“永恒”。对比旁边这幅爱德华·伯恩·琼斯的画作《创世第一日》,你就明白我说的意思了。按照苏缨的解读,琼斯的这幅画作,正确地表达了创世者处于他所创造的“时空”之外。
我站在鱼缸花盆之外,我就是它的主宰。我可以今天把它放在书柜上,明天把它放在茶几上。我可以在鱼缸里种绿萝,也可以种兰花。我换水,喂食,它若死了,我就再买一条。鱼的漫长一生,只是我眼中的几个片段。我看得见它的过往,现在,以及今后的命运。鱼儿眼中渴盼的永恒(若鱼儿想过这个问题的话),在它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永恒在它的时空之外。
我回到我的桌前继续写作,我对着我打出来的文字在微笑,因为,我又一次获得了一种永恒的体验。我所码的字,写的文,不正是我所创造出来的“另一个世界”吗?它来源于现实生活而又独立且高于现实生活。我,这个码字动作的发出者,“更高的我”,正是这个“另一个世界”的创造者、主宰者;而我,文中的我,“小我”,以及环绕着这个“小我”的周边一切,成了“标本”,进入了文中,成了“更高的我”的审视对象。
写作,就是这样美好,因为写作的过程,就是创作的过程。每一个创作者,都是他创作对象的主宰者;每一个创作者,都在创作的过程中获得了世界上最奢侈的享受,因为他无限接近这个世界创生与爱的本质:“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余老诗写作研习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