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读书便觉面目可憎。”我已一个半月没读书学习,自觉已是面目全非,这样的感觉并不幸福。
回到美国后周围的世界又立马回归到空旷和清净。过了几天神魂颠倒的时差日子之后,今天这个大房子里又只剩下我们娘俩四目相对。趁着小家伙睡着之际,我又有点空闲胡乱写点什么了。
回想在国内那一个半月的时间,每天在人群充斥中忙些琐碎的事,似乎那些事情很重要,但回头一看也只不过是虚幻一场,竟也没有昨夜的梦来得更加真实。
在虚幻的记忆中,脑海中浮出一个画面:在那处清幽的古寺药师殿内,那个大男孩正跪在一张旧桌案前一笔一画的画着,我的视线越过他刻苦的背影投落在他面前的墙面上,映在墙上的正是他在临摹的菩萨画像。
就在刚刚,我怀抱熟睡中的女儿,和妹妹一起有幸参观了那久仰许久的壁画。在黑暗的旧殿室内,追随手电的微光,目睹了古人笔下的美轮美奂。当时在想,那些曾经在此画画的古人,当时他们是幸福的。而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刻苦临摹的男孩背影,我心生向往。
那时的妹妹正心事重重,心里挂着家里的那个让她揪心的人儿,她无暇参画更无心赏景。我陪妹妹在殿外古树下小坐,待她一通电话之后已是泪眼婆娑。哎!这世间的爱恨情愁就是这般黏着。
天际的霞光透过云朵洒下,刺眼却也美丽,在寺庙关闭之前我们一起下山。那个手中握着画卷的男孩,他就走在我的身边。他说他在山下的村子租了一处小屋,每天他都来寺里画画,待画完这幅之后他就要远渡重洋去意大利留学。我说那这当下且难得。山脚下,离别前,他望着天空的云,悠悠的说:真美。我看着他恬静的面庞说:真幸福。
羡慕这个男孩当下的状态,随居陋室且也无拘无束,每日朝寺、参画,大美、大福也。此日一往不复返,待远渡重洋之后,不知是否还会有如同今日的清闲和恬静。我看着怀里的宝宝,幻想着自己将来是否也能有这样的时光去消磨。
终归是要回归到自己的生活轨迹,未来不可奢望。回到美国,得一闲暇读了一点书之后,心绪少许得以安稳。但这一夜却辗转难免,对于未来思绪纷飞。次日,我将失眠告诉远在法国的先生,他便生了挂碍,问我是否幸福?我说我要去做点什么。他说: 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 and there for you. I will help you do what you want to do. 如此这般说来,那现在也是一种幸福。
回想那日的古寺之行,虽没求得壁画的画册,却也目睹了真迹。虽然已是过眼云烟,但在那个当下也是身处幸福。而这个当下,看着怀里正在吃奶的小家伙,幸福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