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从什么角度去想,大家都不会愿意去和一个不太正常的人正常交流,用笔交流更是多费气力。于是女生们三五成群,嘻嘻哈哈,硝子成了余数中的一个,只得在旁边像傻子一样看着她们的嬉笑,当她惴惴不安的拿着通讯本走近:你们刚才在笑什么 能告诉我么?然后,三五成群的一阵沉默加上紧接其后的相视而笑,真的像是有无穷尽的快乐。
就这样,在硝子的无声世界中,她离人群越来越远,不像是讨厌,倒不如说是冷漠到连敷衍都懒得去做。
小学生们啊,那样时代的思想又有谁能细细考量出。
就像某天硝子在操场的围栏上看着她们倚在一起说说笑笑,不时在身边的单杠上来套大回环,这些事情好像就占据了她们大部分的快乐。硝子想要靠近,嘴巴都忍不住发出声来,就这样,硝子抱着通讯本,走向她们,一步一步……
“不早了,咱们回家吧”她们中的植野对其他的她们说道。“西宫同学,你也早点回家吧”可明明硝子还未走近,她们就开始远离,硝子暗藏悲伤。但她仍然待在她们原来在的地方,一页页翻着通讯本,想找到些什么新的痕迹。
“喂!”后来的石田用小石子砸向硝子提醒着自己的到来“你不努力的话,会被大家讨厌的吧”硝子转身面向这个少年,微笑伸出手,一只指向他,一只指向自己,最后双手在胸前合拢,蹲在地上的石田抬头望向硝子,她的头发上,落满了自己时候夕阳的金色的光。
“什么呀,真够恶心的!”石田随手抓了一把尘土,甩向硝子,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几年后石田学手语时才明白那个手势的意思,在几年后被击中了,原来那个女孩只是想受惊的可怜的想要传达友好。他后来总是搞不懂以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事?
小学时代的中二?看不惯她有错误发生时总是不停道歉的样子?不愿意正视人与人之间肉麻的情感表达?答案埋藏在过去的时光里,任凭之后费尽心力搜寻,海马体都不会再给你任何提示,也算是一种避免遗憾,永远记住犯下的过错的机制吧。
反正在那样时期,石田总是变着法子开着硝子的玩笑。朗读课文时模仿硝子奇怪的声音,引得全班哄笑。硝子从不对她生气,只是每次每次,硝子的头都会更低。
对硝子的恶作剧成了石田的日常,那时,愿意陪着硝子的只有佐原了,那个脸上有几点雀斑的女生,那个全班唯一一个愿意学习手语为了和硝子方便交流的女孩,那个也是沉默的硝子的女孩子。
植野也会对着和硝子走在一起的佐原淡淡说出“她穿的好土啊”之类的之类的之类的话。左边或者右边的川井会惶恐的补充着:“不要这样说,这样不好”总是这样,硝子也总是听不见,听不见别人对愿意陪伴自己的人的评价,佐原也只是挽着硝子的手沉默着走过,她或许希望着自己的世界能和硝子的一样,什么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