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秋雨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好像就没有停的意思,早晨上班看着排成长龙的家用车和路边满是落叶的景象,一时间无控的“悲”从中来,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情绪捉弄人吧。这大概也是人们常说的“伤春悲秋”吧。勉强跟着“车队”挪移到上班地点,停好车,也没有抑制住不太高涨的情绪,从上楼一直到归至工位,都没能把“悲秋”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想起过去若干年的秋,曾有少年时代的、青年时代的、也有成年近前不远的,怎么就那么一股脑儿在这一时间都涌上来了呢。
记得那也是个落叶遍地的深秋,我大概有十四五岁年龄,听爷爷说要到县城去买农用小平车配件,我真的很好奇,就要跟他一起去,理由是我还能帮他驮点小零件(那阵刚学会骑自行车正兴致高涨着呢),好说歹说爷爷终于同意了。
那时我们镇上到县城仅8里地,去的时候还顺利,回来时就开始下雨,爷爷把两根车轴和一副轮子都捆在他的自行车后座,只给我的自行车上捆上了两个轮子,这会儿想起来爷爷也是给了我表现的机会。
不料快到家时雨越下越大,我的自行车轮和刮泥板之间被土路上的泥给塞的死死的推不动了,再看前面的爷爷已经骑的很远了,我下来在路边找了根树棍使劲拨泥,却只能推着走,前进不长距离就又给塞死了,现在想来是你越走得慢它越塞得快,如果能骑起来技术高点再躲开泥多的路面就会好很多,那阵的天气还真是知道捡软柿子捏,气死个人。
明明都看到我家里的后背墙了(家就在村边),几百米距离就是眼看着到不了,没辙我只有放开嗓子使劲喊“妈!”,我也不知道使出多大的劲儿,居然在绝望中看到妈妈从对面走过来了,也可能是爷爷到家看到我再掉队了,这下我像是找到救星了,妈帮我推着车子,我在后面助力,总算把车子弄回了家,雨还在下,这时奶奶一边埋怨爷爷不该带我去,一边心疼地给我擦头上脸上的雨水,并拿出干爽衣服让我换上,我倒觉得没那么痛苦不堪,反而感到能帮大人做点事无比自豪。
再一出关于秋雨的记忆就是我和爱人书信往来一年后(那会儿是在搞对象),他回家探亲先到我家约上我回他家(他家距离我所在的县市40里路,同样是下着连阴雨,我家所在的地委家属院往大街上走有一段土路,也是水和泥湿滑不好走,这时就见他说自己要出去一下,没多大功夫,就拿着一双女士半高筒雨鞋回来,我还说他买雨靴也不吱一声,没必要多花这个钱,就几十米,出了巷子就到大街上了,也就没有那么多泥了,他告诉我他家农村的路更难走,有了这双靴子就不怕了……
就这样我穿上他给我买的“礼物”,也是第一份礼物跟着他去了他们那个“靠天吃饭”的高坡上的村子。
再后来,我同他结婚,生儿育女,六年后随队解决两地生活我才到了省城,总算结束了牛郎织女的两地相望。
随着时代发展日子越过越好,某个细雨霏霏的秋日午后,他要我与他一起散步,我那人性骨子里的浪漫情怀偶尔薄发一下,但在他那长期形成的正规严格姿态和心理无形束缚的限制下,我们没有牵手,没有共伞的卿卿我我,只有正正规规的“齐步走”。
说实话,我也羡慕人家花雨伞下的情侣或是小两口的亲密,可我那口子他怕别人笑话,甚至还会揶揄我一下“多大年龄了,还搞那些“花头”,不怕别人笑话?我也不服输,立马回怼他一句“不偷不抢怕什么?要不要我们揣着‘结婚证’出来散步?”
这会儿他缺理,默语缄言,我这快人快语的话头上没吃亏,可那刚刚冒出来的想尝试一下蠢蠢欲动的浪漫情怀却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