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这不是好好地,母后受累了。”宋玄仁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小九,手臂紧搂着她颤抖的身体,他知道她是硬撑着。宋玄仁叹了一口气,“不过,王宫喧闹,一片乌烟瘴气,母后还是去静心庵静修三年五载才好,儿臣这就安排人去打理,明日一早送母后过去。来人,送母后回昭仁宫,叶青缇,安排人守护昭仁宫,确保母后不被打扰。”
太后愣在原地,心说宋玄仁这是要软禁自己,顿时声泪俱下,“仁儿,母后有罪,你可以怨母后无能,但不能曲解母后的一片好心。孩子,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尽快好起来呀。”
“母后,”宋玄仁调整呼吸,终于看向太后,“你深知小九在我心中的位置,她是我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人,在我重病期间,你们怎么能够逼迫她至此?”
“仁儿,你误会母后了,没有人逼迫王后,没有。”太后抹着眼泪。
宋玄仁拉起小九的衣袖,“母后,你看,我昏迷不醒之时,小九割破自己的手臂,喂我喝下她的鲜血,一心想救我,疤痕还在。这几日,她衣不解带服侍我,她是托付了全部身家性命给我,你们怎么敢为难她?
母后,我很失望,我病倒,你先是要挪我去昭仁宫,后来玉书作乱,应王兄一再挑衅。这每一件事,母后你都完全可以掌控,却任由他们为难小九。”宋玄仁声音哽咽。
太后摇头,“母后没有,自从搬来九玄宫,母后一直护着王后的。”
“母后,我刚刚醒过来,看着庭院里发生的一切,心如刀绞。任何人可以针对我,可以为难我,但本王不允许任何人对小九有半分不敬,她才多大?我心疼她怜惜她。”宋玄仁闭上双眼,竭力平息胸口的怒气,半晌睁开眼睛,缓缓松开怀里的小人儿,“小九,原谅我。一切都怨我,让你受委屈了。”
小九闪身躲开他,与他保持距离。
“小九,给我三日,我会将一切事情处理妥当。”宋玄仁说着去拉小九的手,小九躲开,宋玄仁再次深呼吸,“小九,一日,一日内,我会处理完所有事情,然后回来任你处置。我现在只求你,留在九玄宫。”
“王君,何必呢?这世间,没有谁离不开谁。”小九说完一扬手,一根绳索自袖间飞出,绕住了宫门口的菩提树枝,小九手臂上使劲,飞身而起。眼看就要越过宫墙,白疏桐本能地飞出一枚暗器,绳索断裂,小九一惊,仓皇落地。宋玄仁惊魂未定,飞扑过去将小九揽进怀里,“我离不开你,小九,离开你我不能活。”
小九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宋玄仁六神无主,犹如百爪挠心。
“来人,送太后回昭仁宫,通知文武百官,马上上朝。尤其是即将送美人入宫的八位臣子,一定要到,本王会重重赏赐。”宋玄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命人抬来銮驾,不管不顾地抱起小九就要登上去。
白疏桐在一旁嬉笑,“王君,不如我帮你看着,保证她乖乖待在九玄宫等你回来。”
宋玄仁回头看看白疏桐,又看看怀里一脸倔强的小人儿,想着待会儿定是一场硬仗,自己又不想小九看到那些腥风血雨,便将她轻轻放下来,“小九,等我,好不好?待我妥善处理完外面的事物,回来任你责罚。”
小九偏着头不理他,宋玄仁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被她毫不客气地拍开。
宋玄仁无奈一笑,转头看向白疏桐,“交给你了,好好看着她。”说完,登上銮驾,出了九玄宫。
白疏桐看小九依然绷着脸,走过去,嬉笑出声,“别生气了,王君肯定在九玄宫四周安排了人守着,敢不敢赌一把?”
“帮着宋玄仁气我,我不认你了。”小九哼了一声,双臂抱在胸前,不理人。
白真走过来,看着小侄女气嘟嘟的小脸,俊美的脸上有了笑意,“就是,小五胳膊肘往外拐,找爷爷告状,让关他禁闭。”
“就是,还是四叔最好。”小九说着挽住白真的胳膊,往大殿走去,“四叔,快表扬我,舌战群儒。你一定看出来了,不是我厉害,是他们没有说话的机会。”
“小机灵鬼儿,就你聪明!四叔前面还担心你吃亏,你没看到,王君紧张坏了,手足无措,要不是我拦着,早就冲出来持剑杀人了。”白真说着还拍了拍小九的肩膀。
小九下巴一扬,“哼,以为我这个水灵谷的混世魔王是浪得虚名。”
“悠着点儿,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白疏桐拿腔拿调。
小九一只茶杯就飞了过去,然后叹了一口气,“四叔,这次全靠运气,从头开始,太后认为我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单纯良善好欺负,不然那有我放肆的份,在王君病倒那日肯定被太后就地正法了。”
“谁敢?爷爷在那儿盯着呢。对了,我现在去穆宁殿打探消息,这样的场合,爷爷不方便出现。”白真说着起身,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过来,“小九,王君身体才好转,你不要过于闹他。”
“又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疏桐嬉笑,然后吩咐沐云去准备饭食,说小九肯定能吞下一头牛,惹来小九的一顿白眼。
穆宁殿,文武百官匆匆而来,宋玄仁坐在宝座之上,一脸沉静,看不出喜怒。但是杨顺内心瑟瑟发抖,知道宋玄仁在生大气。
宋玄仁素来推行仁政,但是这次事件,看着小九被人欺负,内心深处残暴的一面被激发了出来。这次,该给点颜色让他们瞧瞧了。既然你们以怨报德,得寸进尺,这次,我们重新洗牌从头来过。
文武大臣请完安,宋玄仁开口,“本王向来慈悲,推仁政,益百姓,不是本王懦弱,而是本王一直认为人性本善。但是,本王生病期间,有人兴风作浪,不但当本王的话为儿戏,更是助纣为虐,肆意妄为。”
“臣等惶恐。”群臣听宋玄仁如是说,跪了一地。
宋玄仁看着大殿上跪着的群臣,嘴角闪过一丝邪笑,“本王大病初愈,不如先欣赏一段长袖舞,都说长袖逶迤动珠玉,千年万岁阳春曲。诸爱卿有眼福了。”说完,示意杨顺带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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