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明眸便是我追随的利箭

      达纳苏斯森林东麗有一条常年流淌的小溪,每到狩猎的季节,猎人雷克萨和与他相伴多年的猎鹰雷欧克就会居住在小溪边的木屋里。很久以前,这临溪的小木屋里还有一个女人,雷克萨每次从森林里带着猎物回来的时候,在森林的深处向着小木屋的方向望去,透过葱郁的树叶,便可以看得到炊烟,为雷克萨指引着家的方向。

      清晨,雷克萨坐在木屋前的藤椅上,口中嚼着进山时带的面包,目光灼灼的向着深山的方向, 不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划破树影,向着雷克萨飞来。雷克萨举起捏着面包的手,雷欧克俯冲下来掠过雷克萨,落在木屋前的鹰架上。也嚼起面包来,样子和雷克萨像极了。

      “就是那里吗?伙计。”雷克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握起身边的弓,就要向着雷欧克飞来的方向狂奔。

      “嘿!雷克萨叔叔!”

      男孩的声音清冽,也响亮。雷克萨听得很清楚,但是雷克萨更清楚的听到树林里的响动,那是鹿群向着深山奋蹄逃窜的声音。本来紧握着弓箭的手,也没了力气。

      “你好啊,艾伦,嘿!卡尔。见到你们真高兴!你们每次来,都能带给我惊喜。”

      雷克萨在情绪不满的时候,就会变得很罗嗦。这是每个熟悉雷克萨的人都知道的。

      “你们是做着高脚马车来的,还是....买了飞龙的翅膀飞来的,像你们这样的富豪是不能自己走进来的吧。”

      那个叫卡尔的男人,看样子和雷克萨很熟,早就了解这个人的脾气。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只是一笑而过,抚摸着小男孩的头说:“艾伦说雷克萨叔叔是山丘之王,教过他怎么在丛林里辨别方向,我相信了他。看来没错。”

      小男孩听到夸奖喜上眉梢“我一定会和雷克萨叔叔一样,成为最好的猎人。”

      雷克萨这时回到自己的藤椅上,继续开始啃自己的面包,艾伦走到雷克萨身边,开始试着拉开雷克萨的弓箭。

卡尔向着鹰架走去,雷欧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展开翅膀飞进了森林。

       “伙计,听说了吗?达纳苏斯来了一只金色的棕熊,城里的好多富豪都在请猎人,猎杀这只棕熊,而我知道我的朋友是这一带最好的王牌猎人。”卡尔来到雷克萨身边笔直的站定,一脸骄傲。

      “金色不适合你....”雷克萨看着雷欧克飞去的方向,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要做一件金色的披风,送给米兰妮,只有她配得上。”卡尔说完,紧盯着雷克萨,嘴角的笑意更大了。继续说道:“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这黄金色的熊皮,只属于米兰妮”

      “米兰妮,米兰妮....”这个名字在雷克萨的脑海中回响,越来越清晰。

      趁着太阳没有落山,卡尔就起程回了城里,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每天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像往常一样,艾伦留在了木屋,他每年在雷克萨狩猎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待上几天,一心想成为猎人的他,将雷克萨视为自己的偶像,当然也是老师。雷克萨对这个孩子很好,看着他清澈的眼神,他总能想到自己最幸福的那段时光。

      “艾伦,你的眼睛真像你的妈妈。”火堆前,雷克萨看着艾伦,漆黑的夜里,他的轮廓已经不再明显,但是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熠熠生辉。不经意间,雷克萨就陷入了回忆当中。一阵风呼啸而过,将本就不太旺的火堆吹灭了,也将雷克萨从回忆当中拉了回来。

      “艾伦,拿出我给你的火石,看看自己能不能将火堆点燃起来。”雷克萨扶着艾伦的肩膀,给着他鼓励,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用火石生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雷克萨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曾经那个坚毅女孩的身影,充满了好奇,虽然年纪不大,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艾伦将火石深藏在干草里,咬着牙用力的摩擦着火石,坚毅的眼神若隐若现,最后变得明晰起来。“我成功了!”艾伦兴奋的绕着火堆手舞足蹈,雷克萨也兴奋的喊道“伙计,干得漂亮!”

      不知何时,雷欧克也开始绕着火堆,伴着艾伦转起了圈来。今天因为艾伦的突然到来,雷克萨一天没有收获,但是此刻他感觉自己捡到了金子一样。

      追踪这样的大家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雷克萨这一天带着艾伦下山。他需要采购一些几天在山里的食物,同时将艾伦送回家。雷欧克就飞在他们两人的上空,时刻都没有离开过。一直到他们走到艾伦家的庄园。雷欧克掠过门楼塔尖,落在一格窗前。那窗就像在等着它一样,如约的打开。

      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子落眸而至,神情的望着这只英姿飒爽的雄鹰。眼神不住的向着门口飘去。雷克萨没有进门,他将艾伦目送进屋子,就转身走了,走的很僵硬,就像是一个被牵着线的木偶傀儡,面无表情,双目无光。

      雷克萨没有给雷欧克任何信号,他一直坚信,别人应该会懂自己的意思,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会回到本来的位置,强求毫无意义。

      买完食物回到木屋,就像雷克萨想的一样,雷欧克回来了落在了熟悉的鹰架上,木屋还是那样的冷清,没有炊烟。

      闪金镇的集市是这一带最繁荣的地带,这几天的皮毛生意关顾的人比平常多了好多,但是大多数的 人都只是看看,一天光顾几家的皮货。买入的却很少。

唯独吉安娜家的店铺面前除了老主顾,没什么人来。因为在她家的门前竖了一块告示:没有金棕熊皮。很多熙攘的人群远远的望到这大字,就匆匆的向着其他商铺走去了。

      “吉安娜,你这样做会错过不少生意的?”一位老人一边挑选着店铺里的皮货,一边对着坐在门口的吉安娜说。

      “我至少不会骗人,那金棕熊听说早就被雷克萨猎杀了。”翘着腿的吉安娜抿了一口不远处的咖啡。

      “有些事情,人们明明知道它是真的,但是只是因为自欺欺人能满足一点自己的虚荣心,就这样整天在这谎言的集市里晃荡,做着白日梦。还不如就像我找个有阳光的地方喝点咖啡。”吉安娜嘴角泛起一丝明朗的笑意。

      “这些人,就是晃荡一个世纪,也得不到那金棕熊皮,因为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拿来做什么。”

      挑着皮子的老人走到吉安娜身边说道“等到米兰妮穿着那珍贵的皮子出来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信了。”

      吉安娜轻佻的一笑“约翰,到时候他们会说那是假的。然后,各回各家,等到那天酒喝得多了,就把米兰妮穿着假皮子的事情拿出来傻笑一番。”

      听到她这么说,约翰向着吉安娜挥挥手“祝你生意兴隆了”笑着走了。

      雷克萨闭着眼睛躺在大理石的浴缸里,身边不断的又热气泛起。他努力的不去回想过去的半个月的时间。风餐露宿,深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虽说雷克萨已经做了大半辈子的猎人,有时候还是不能习惯跋涉的艰辛。但是,追逐着自己的猎物的快感也让这位历经磨难的老猎人染上了瘾。此刻在浴室里泡着热水澡的雷克萨,就是一副余瘾未消的样子。

      浴室外传来卡尔的管家的声音“雷克萨先生,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您洗好了就可以到餐厅用餐了。”

      “好的,我马上就来。”雷克萨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开始穿卡尔为他准备的干净的衣服。

       卡尔家的餐厅也是装潢的考究,别致。在加上放在餐桌正中间的闪亮亮的黄金币,让这个餐厅看起来金碧辉煌。卡尔坐在主位上抚摸着手里金灿灿的熊皮,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艾伦也站在卡尔身边一脸崇拜的看着卡尔手里的熊皮。米兰妮抚摸着艾伦,一家人在餐桌前其乐融融,好不幸福。雷克萨徐徐走了进来,脚步飘忽。

      卡尔看到雷克萨,站起来向着坐在餐桌前的客人说道“大家快看,我的朋友,达纳苏斯最好的猎人来了,他就是雷克萨。”

      习惯一个人生活的雷克萨,看见这么大的场面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礼貌的向着欢迎他的客人点头致谢。然后坐了下来,没有看见那双熟悉而热切的眼睛。

      卡尔看雷克萨已经落座,举着手里的红酒杯站了起来说道“今日是我的夫人,美丽的米兰妮的生日,在此我感谢今天到场的各位,可以跟我一起度过这个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的一天,我还要特别感谢我的朋友雷克萨,谢谢!”

      雷克萨终于看了一眼米兰妮,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美丽。米兰妮也正看着雷克萨,露出了不常有的笑容。雷克萨是多么想起身将米兰妮牵起,回到自己那个小木屋,但是他明白自己的那份懦弱,就像他宁愿一辈子住在森林里,也不愿意哪一天有人对她说:“雷克萨,你不再是王牌猎人了。”直到今天他都没有想明白,当他最后要死去的时候,自己到底会后悔什么。所以他选择不去见米兰妮,然后长时间的窝在深山里,做着自己王牌猎人的梦。因此这一次,他依旧选择了逃避。

      雷克萨收回自己看向米兰妮的眼睛,举起酒杯对着卡尔说:“卡尔,既然我将这金棕熊皮送到了,你是不是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将这金币给我做报酬。”雷克萨的指了指在桌子中间的金币说道。

      米兰妮紧盯着雷克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优雅的站起身来说道:“早就听闻雷克萨先生,十分喜欢金子,看来今天我丈夫准备的晚餐很合您的胃口,那就请您多吃点,谢谢你的生日礼物。”说完,就优雅的离开了餐厅。雷克萨玩世不恭的喝光自己杯中的酒,红酒流进喉咙,都成了苦酒。

      雷克萨自己也忘记了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走出了卡尔的家,脑海里思绪万千,最后都化作了一声苦笑。突然觉得自己身边少了些什么,向着天空望去,雷欧克正从米兰妮的窗前飞来。

      “妈妈?为什么爸爸和管家说,雷克萨叔叔一定会在树林里打开那个金币袋子?这也是一名王牌猎人的怪癖吗?”艾伦好奇的问米兰妮。

      米兰妮温柔的看着艾伦说:“因为一个真正的猎人,只有在森林里才会有安全感。”

      “那胡米尔又是什么啊?”艾伦又问米兰妮。

      听到艾伦说胡米尔,米兰妮的一下紧张起来。他这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孩子,你是在那听到胡米尔的?”

      “是刚才管家在给雷克萨叔叔装金币的时候,爸爸问管家,礼物准备好了吗?管家就说,给雷克萨叔叔特意准备了金色的胡米尔。”艾伦答道。

      这时,一身酒气的卡尔,缓慢的打开门走进房间,回身将房间的门锁好。一切都显的和平常一样的自然。

      “艾伦,你真是一名好猎人,但是你知道吗?爸爸不喜欢猎人。”卡尔依旧那样的和蔼可亲。但是在米兰妮眼中,卡尔冰冷的可怕。

      “你为什么不喜欢猎人,那你对雷克萨叔叔....”

      “不要再说了....”卡尔终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为什么,在这个家里,除了我都这么的喜欢猎人,我的儿子每一天总是在说自己的雷克萨叔叔,我的妻子,做梦都在叫那个雷克萨的名字,就是因为雷克萨,我痛恨猎人,痛恨所有猎人。”卡尔有点歇斯底里。

      “艾伦,你雷克萨叔叔要是死了,爸爸就能让你成为最好的王牌猎人,你高兴吗?”

      “卡尔,不要在艾伦面前说这些好吗?”米兰妮起身抓住卡尔激动着摇晃的身子说道。

      “好,你跟我出来。”说完卡尔将米兰妮拉出了房间,将艾伦独自留在了屋子里,在外面将屋子反锁起来。屋子里的艾伦呆在原地,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个孩子不知所措。

      俯冲下来的雷欧克径直的飞向了雷克萨手中的金币袋子,准备用自己锋利的喙将袋子割破,用自己灵活的爪子抢夺袋子。雷克萨是第一次见到雷欧克这样异常的举动,下意识的躲避着雷欧克。雷克萨和雷欧克一样,都在一边保护着对方一边在抢夺着金币袋子。雷克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突然他看到由于剧烈的争抢,雷欧克的有几根羽翼掉落到了地上。平时雷欧克的每一根一毛都是自己亲自清洗梳理的,才让它每一天都光彩熠熠的。

      “伙计,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对金子有兴趣了,算了,给你吧?”雷克萨将抓着金币袋子的手松开,雷欧克迅速抓住袋子,向着卡尔家的方向飞去。

      “妈妈,胡米尔是什么?”

      刚才艾伦没有听到妈妈的回答,仍在小声的自言自语。但是从米兰妮的眼神里看到了惶恐,和绝望。这让这个孩子隐约的知道了答案。这一刻,艾伦停止了那无休止的提问。想起了雷克萨曾经对自己说过:“一名优秀的猎人,要学会在下一秒停止质疑,下一秒做出决定。”他想起了,每一次雷克萨在野外都能敏锐的察觉到火光。艾伦,将自己的手摸进口袋,拿出了雷克萨送给他的火石。开始在屋里寻找易燃物。翻开抽屉,找到信纸,开始蹲在墙角生火。

      雷欧克在向着卡尔家的方向飞去,雷克萨坚信,这只猎鹰,一定是受了它旧主人米兰妮的会意,要将这钱抢回去。米兰妮在餐厅的举动,更让雷克萨确定,这是米兰妮对自己的报复。对于米兰妮的报复,雷克萨觉得不以为意,如果这一袋金币能让米兰妮对自己的怨恨少一些。雷克萨不会去抓雷欧克回来。但是雷克萨,还是举起了自己的弓箭,指向了这只相伴了自己多年的伙伴雷欧克。但是雷克萨并没有立刻放开弓弦,看着夜空中雷欧克抓着沉重的金币袋子,拼命的挥动自己的翅膀向着米兰妮的窗口飞去,他觉得这个画面层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的出现。雷克萨对准方向放开弓弦:“米兰妮,这是我的全部,我都还给你,是的,我只喜欢金子,祝你幸福,”

      在雷克萨的箭飞向雷欧克的一瞬间,米兰妮的窗户中出现了火光,以一种异乎寻常的速度燃烧起来,越来越旺。雷欧克在火光中坠入了无尽的黑夜。雷克萨看着雷欧克跌落的身影,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但是来不及思考,看到米兰妮的房间着火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奔向了卡尔的房子。但是,在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里,火势越来越大。当雷克萨来到卡尔家的时候,火焰已经从楼顶的一个房间,蔓延至整个屋顶,家里的很多仆人都开始各处逃窜,雷克萨成了唯一一个向着屋里奔跑的人。进入一层的大厅,就已经能感觉到热浪袭来,去往二楼的大厅已经很难接近。但是雷克萨还是准备冲进去。就在他准备向上跑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二楼飞身而下。正落入雷克萨的怀里。

      是米兰妮,在二楼还能听见卡尔的声音“你快出去,我去把艾伦救出来。”整个屋顶的木质横梁都在晃动,尽管米兰妮不肯,雷克萨还是将她拉出了屋子。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因为雷克萨知道自己一旦放开手,就可能永远失去米兰妮。

      “雷克萨,艾伦还在我的房间里,我得回去救他。”雷克萨也很心痛但是他知道现在回去一定就再也走不出这间屋子了。只能死死的拉住米兰妮,不管米兰妮怎么挣扎。

      这时火光中出现一个挥着火翼的大鸟,向着米兰妮屋子的方向飞去。从那间屋子里叼出一个泛着蓝光的东西。飞到雷克萨米兰妮身边,将这蓝光东西放下。用自己泛着红光的眼睛狠狠的盯着雷克萨,冲着雷克萨大吼一声。转身飞走了。房屋顷刻崩塌,曾经富有的卡尔,被埋在了自己骄傲的屋子里。不知道在他葬身火海的一瞬间是哭是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将妻子送回的正是雷克萨的怀抱。

      这蓝光就像是一层魔法的保护层,但是细细的一看,看得出来原来是这块金棕熊皮泛着蓝光,里面包裹的是艾伦。米兰妮看到艾伦,紧紧的将他抱紧自己的怀里,艾伦就像是刚刚睡醒了一样。模糊的问“妈妈。胡米尔是什么?”

      雷克萨听到一惊,胡米尔是每个猎人的噩梦,这种毒蛇体型极小,体色的隐蔽性很高,会随着周围的颜色变化。最可怕的是它的剧毒,被他要上一口的人,还没有见过能活着走出森林的。雷克萨陷入了沉思,努力的想着,为什么艾伦会问米兰妮这样的问题。

      米兰妮清楚的看着雷克萨神情的变化。回头看看自己曾经居住的房子,还有已经听不到声音的自己的丈夫。温柔的对艾伦说“胡米尔,是一种珍贵的宝石。镶在弓箭上面特别的威武。”

      米兰妮和艾伦没有地方住,雷克萨就将他们接到了自己的小木屋里暂住,米兰妮执意要将自己手中的这件金棕熊皮卖掉,然后和艾伦搬出木屋出去生活。雷克萨说能帮着买一个好的价钱。就拿着金棕熊皮来到了闪金镇。

      “吉安娜,你看这皮子,我要买,你给个好的价格。”雷克萨来到了吉安娜的皮子店。

      吉安娜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金棕熊皮“假的,一文不值。雷克萨,你是我的老客户,这样做不好 吧。”

      雷克萨一脸疑惑“不可能,我什么时候给你供过假货,这件皮子我是跟了十五天才弄到手的....”

      “你别说了,我跟你说实话吧!真的那件金棕熊皮,卡尔早就卖给我了。换了我一大堆的金币呐。这是我送给他的仿品。”吉安娜小声的对雷克萨说到。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裹,那个雷克萨熟悉的包裹,上面甚至还有雷欧克用爪子抓破的痕迹。

      雷克萨打开包裹,一条金黄色的死蛇映入眼帘。一股热血直冲雷克萨的脑中,让他一时语塞。

      吉安娜又表现出轻佻的神态,说道:“回去叫艾伦不要再想着当什么猎人了,迟早会被不知道哪来的毒蛇咬中,葬身在深山老林里,况且自己连个火都引不着,怎么在林子里生存。雷克萨,你是一个优秀的猎人,你能射杀眼前的猛兽,但是你不知道自己的靴子里什么时候就会钻进去一条小蛇要了你的小命。既然你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那就把握好此刻吧。”说着,吉安娜将那件金棕熊皮拿给雷克萨。

      “想想,你在追着这只熊的时候,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雷克萨拿着东西走了,吉安娜走进自己的屋子里。擦擦自己的水晶球,水晶球上泛出了蓝光衬托的画面。

      雷克萨和双足龙坐在林子里嚼着面包,眼睛望着的方向升起袅袅炊烟。艾伦从远方跑过来喊道“嘿!雷克萨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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