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性外激素
吃完饺子,生活委员“无烟煤”吴艳梅把剩下的饺子分给了同学们之后,同学们渐渐散去了。
“嗨……老战,你咋还吃?别撑死!……”“正在搞”郑哉镐端着饭盆,瞪着鼠眼,惊讶的问道。
“你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干了一天的活,累得要死,还不得吃饱了呀。……得了,陪哥儿们再坐一会儿吧。……”我看了看盆里还剩下的十几个饺子,心有不足的打着饱嗝儿说道。
“正在搞”摇着圆滚滚的大脑袋说道:“哎呀……我快累死……”
“快滚!快滚!……赶紧回去‘烀猪头’,赶着去投胎吧。……”我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了一句刚学的哈尔滨土话。
“哎……战智湛你别走!你和凯凤再帮着我给人食堂收拾收拾……”“无烟煤”忽然叫道。
“正在搞”笑得小眼睛都没了:“你瞅瞅!……不是兄弟不陪你,实在是你有重任在肩,兄弟在这旮沓碍眼,不方便。嘿嘿……我去!……为什么有这种好事儿总轮不到我。……”说到这里,“正在搞”又摆了一个“pose(造型)”,摇着大脑袋唱了几句“样板儿戏”《智取威虎山》中侦察英雄杨子荣领受任务后所唱的:“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
“无烟煤”“咯咯”笑道:“就是!……谁让他是‘护花金刚’,女生的事儿他就得管……”
我也被“正在搞”逗得再也板不住脸了,“哈哈”大笑了一声,骂道:“快滚!快滚!……俺没工夫在这旮沓听你‘扯哩根儿楞’!早点儿干完活儿俺好回去睡觉。……”
一千多平米的食堂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和“无烟煤”、“每周一哥”。所谓“收拾收拾”,无外乎就是按照学校食堂的规章制度,刷干净锅碗瓢盆,把刀啦、菜板什么的洗干净放回原处。我的任务说来很简单,搞搞卫生而已,就是把厨房油腻腻的水泥地面擦干净。
食堂里很热,和白天去换粉条在卡车上相比,那可真的是冰火两重天。尤其是和两个女同学一起搞卫生,我干得很起劲儿。不是有一句俗话叫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科学家发现,男人身上的某些气味能够引起女人的兴趣,女人身上的某些气味也能让男人着迷。这种“气味”人类嗅不到,却能感觉得到。这种“气味”就叫“性外激素”。男女在一定空间内一起工作时,彼此之间“性外激素”产生的气味一定会影响对方的情绪和行为。不仅男生有表现的欲望,女生也会像其它动物一样,很喜欢在男生面前展示自己。
我越干越起劲儿,索性脱了那件军用秋衣,只穿着印有“自卫反击战纪念”的背心,甩开了膀子,十分认真的擦着地板,恨不得把厨房各个犄角旮旯沉积了N年的陈年老泥都给抠出来。
忽然,我被一根柱子上贴的规定吸引,好奇的驻足观看:“炊管人员必须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认真贯彻毛主席‘预防为主’的伟大指示,促进人的思想革命化,全心全意为同学们服务。集体伙食由于食品原料不洁、污染、保管和操作不合乎卫生要求等原因,很容易造成集体食物中毒或肠道传染病的流行。食堂是重要的后勤部门,要提高革命警惕性,防止阶级敌人投毒破坏。”
这个时候,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结束好几年了,在大学的食堂里居然还有这样的“革命”规定贴在墙上。我不由得饶有兴致的多看了几眼。忽然,我身后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道:“嗨……战智湛!哎呀我的天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值得你去偷懒。……赶紧干活呀,干完活好统统回去睡觉。……”
我转身看去,原来是“无烟煤”。“无烟煤”满脸大汗淋漓,显然,她这个“生活委员”没白当,搞起卫生来,确实没有偷懒。可“无烟煤”上身穿着一个由很多颜色旧毛线拼织成的五颜六色毛衣,虽很陈旧,但针码很整齐。都热成这样了,她还舍不得脱掉,真不可思议。“无烟煤”长得虽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但怎么说也是浑身散发着“性外激素”的女性,是鼓励自己这么卖力气搞卫生的动力之一。我关心的对“无烟煤”说道:“你瞅瞅你热的汗不流水的,何苦来的!你那毛衣是租的呀……”
“哼!……你们男生压根儿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就是希望女生脱衣服,脱得越多越趁你们的心。……”“无烟煤”一甩长发,头一昂,大有一副大义凛然,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这个骚货,他娘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你不瞅瞅你长的那死德行!……你就是脱光腚了,俺也不稀得瞅一眼……”我心中有些不悦,暗想道,但嘴上却说:“唉……好心给当成驴肝肺了。……爱脱不脱,就好像谁想得很肮脏,谁热的难受,谁自己个儿知道呀。……”
“哼!……你不就是希望我脱成‘每周一哥’那个样子,你好大饱眼福嘛。真是悲哀!……我看呀,你就是一个现实中最肮脏的家伙。……”“无烟煤”就差一点用手指指我的鼻子了。
“……”“无烟煤”尖刻的话,让我心中不由得恚怒。但我还是转过身望去,只见“每周一哥”章凯凤上身脱得只剩了一件白小褂,弯着腰,正向柜子中摆放碗碟之类的东西。她这一弯腰,露出了一圈儿白花花的小蛮腰,在灯光下是那么刺眼。
“哎呀……你们快来看呀,这是什么!……”忽然,“每周一哥”惊叫着,从柜子中拎出来一个10公升容积的白色塑料桶,放在柜子上。然后她打开盖子,伸出鼻子闻了闻。……
“唉呀妈呀……好酒!……史无前例的好酒!……”一直在和我斗嘴的“无烟煤”不再理睬我,犹如金庸老先生的名著《笑傲江湖》中与老头子并称“黄河老祖”的祖千秋般,扬着头向空中狂嗅着空气,向“每周一哥”走去。这时,我才隐隐闻到从空气中传过来的酒香。我虽以豪饮自居,但仅仅是“饮”而已,就像《笑傲江湖》中的男主人公令狐冲一样,对“酒道”知之甚少,甚至也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盲”。
“我闻着这酒是挺香的。……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这酒好不好呀?……”“每周一哥”奇道。
“无烟煤”十分认真地说道:“那当然了!……亏了你还是我的半个老乡。历史悠久的鄂尔多斯高原自古以来就是歌的海洋,酒的故乡。你怎么就知道唱歌,不会品酒?这酒的香气浓郁、纯正,一闻就知道是‘酒头’。是和我们家乡的‘河套王’大有一拼呀。……”
我尾随在“无烟煤”身后,走到“每周一哥”身边。只见塑料桶中尚有大半桶,约十五六斤,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酒香的白酒。“无烟煤”把脑袋伸到塑料桶口,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就像是要把塑料桶里的酒统统吸到肚子里一样。半晌,这才回味无穷的长出了一口气,十分陶醉的说道:“哇……好过瘾……真是难得的好酒,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好的酒了。……符合‘三正三香’好酒的标准。……”
“‘无烟煤’,你咋知道这酒是好酒?……你家是做酒的咋的?……不会是‘忽悠’俺吧……”我不怕“无烟煤”恼怒。反正和“张开缝”一样,“吴艳梅”和“无烟煤”的发音非常近似,她还以为我叫她“吴艳梅”呢,只不过我的山东口音有点儿不正而已。
“嗯……你这次不笨,猜对了!……我爹是生产队队长,我们家还真就有一个‘酒坊’。……我打小就在‘酒坊’里长大,你说我能不能分辨出酒的好坏来?……”“无烟煤”说着,弯下腰,伸手从柜子中拿出一个“二大碗”,拎起塑料桶就要倒酒。
“每周一哥”一见,慌忙伸手按住了塑料桶,阻止道:“哎呀!……这哪行,明天食堂的师傅来上班,见酒少了还不得找咱们呀。……艳梅,我看咱们……咱们还是别喝了……”
“瞅你吓得那德行。……我是生活委员,师傅找我又不找你,你怕个什么劲呀。……再说了,咱们就喝一碗,也不多喝,谁也看不出来。……要是怕师父看出来,咱们往酒里兑一碗水不就搞定了嘛。呵呵……有什么了不起的。……”“无烟煤”说着,拨开“每周一哥”的手,又吃力地去拎塑料桶。
见“每周一哥”一个劲儿的吞口水,也不说什么了,显然是难以忍受酒香的诱惑,绝不会反对“偷”酒了。我心中暗想道:“哇尻!……看来‘无烟煤’是偷酒老手了。……原来我们班里有两个女酒鬼。……”
“护花金刚”的本性让我走前两步,伸手抢过塑料桶,说道:“这么大的桶,瞅你‘费劲巴拉’的,倒酒多费劲儿呀。……要是把酒撒了,怪可惜了的,那不白瞎了嘛。像这种力气活儿还是俺来吧。……”
说着,我一手拎着塑料桶的手柄,一手托着桶底,很轻松的在“二大碗”中斟满了酒。“每周一哥”娇笑着,十分夸张的说了一句和“紫丁香”颜若霞不知什么时候学的哈尔滨土话:“唉呀妈呀……战智湛倒酒的技术真高,这酒倒的……倒得‘浮流浮流’的。……”
“无烟煤”迫不及待的抢过“二大碗”,送到嘴边,“咕咚咕咚”两口喝了半碗。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粘的酒,喜笑颜开的说道:“哇……这酒真是带劲儿极了!……凯凤,你也来一口。……”
“每周一哥”答应着接过“二大碗”,依样画葫芦的也喝了两大口,“二大碗”里的酒只剩一个底儿了。“每周一哥”边哈着气,边把“二大碗”送到我面前,说道:“战智湛,你斟酒有功,也来一口吧。……不过,这酒可挺有劲儿的,你别喝急了呛着……”
我简直看傻了:没想到“每周一哥”和“无烟煤”都这么能喝酒。这二位哪是女酒鬼呀,分明是酒仙、酒圣。……不过,你们可别逞能,女生喝多了出洋相俺可是很愿意看热闹的。……
“嗯……”我若无其事的答应着“每周一哥”,伸手接过“二大碗”。但我心中不忿她看不起自己的酒品,我仰着脑袋,张大嘴,将碗中剩下的酒一股脑倒进了口中,涓滴不剩。
我吞下了酒,顿觉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心中不由得赞道:“他娘的果然是好酒!……”
忽然,我只觉得胸间一股烁热由上而下,缓缓下降,直至肚子中才慢慢消失。我从未喝过这么高度数的酒,开始吓了一跳,心中不由得暗想道:“这酒好喝是好喝,就是度数忒高,没有八十度也有七十五度。真难为俩女生,咋喝的呢。……这哪是酒呀,分明是酒精嘛……”
“哇……原来战智湛喝酒也这么爽快!以后,我和艳梅就有酒友了。来!咱们再来一碗……”“每周一哥”拍手笑道。她的“性外激素”随着烈酒挥发出来,不断摧残着我的大脑。
“嘿嘿……喝吧,喝吧!……喝着喝着肚子就大了!这个‘每周一哥’,就不怕喝多了俺这个酒壮英雄胆,把你们俩给忙活了……”我龌蹉的想着,但还是笑吟吟的说道:“斟酒这活儿还是俺来吧,免得两位女士闪了娇嫩的小手。这‘护花金刚’可不能白叫呀……”
说着,我拎起塑料桶,很有风度的再次将“二大碗”斟满。“无烟煤”见状,早就忘了“只喝一碗”的承诺,抢上一步,就要来端“二大碗”。不料,“无烟煤”的娇躯一晃,差点摔倒。“无烟煤”马上本能的扶住柜子,尴尬的笑道:“这酒上脚不上头,顺喉。……真是好酒……”
说罢,“无烟煤”端起“二大碗”,“咕咚咕咚”又是两口。不过这次她只是喝了三分之一,就把“二大碗”递给了“每周一哥”。“每周一哥”喝了一半,又把“二大碗”递给了我……
这种喝酒的方法我从来没有过,不由得大感兴趣。犹如金庸老先生的名著《天龙八部》中的男主人公,丐帮帮主萧峰初次与另一个男主人公段誉相见,二人斗酒般,将“二大碗”中的烈酒一滴不剩的灌进自己肚子。
这酒不是一般的烈,却大和我的脾胃。我兴致昂然,双眼烁烁放光,和“无烟煤”、“每周一哥”喝完了第三碗酒后,又斟满了第四碗。“无烟煤”正要伸手到柜子上去取“二大碗”,忽然娇躯一晃,双腿一软,就要向地上坐去。我手疾眼快,一伸手,从“无烟煤”身后搂住了她的纤腰。
“哼!……就这两下子,也敢和我拼酒。……”“每周一哥”嘟囔了一句之后,凑到我身边。忽然,“每周一哥”嗔道:“战智湛,你咋还搂着她……”
“……”我有些不知所措,想撒手,又怕摔着“无烟煤”。不撒手,又怕“每周一哥”说出更难听的话。
“每周一哥”见我的囧态,“咯”的一声娇笑,说道:“嗨……战智湛,咱俩把吴艳梅抬到案子上躺着,咱俩接着喝。等喝够了,再把她扶回寝室。……”
“中!……”说句心里话,我喝的正在兴头上,也不愿就此罢手,至于第二天师傅发现酒少了怎么办,就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有“无烟煤”和“紫丁香”颜若霞交差。于是,我和“每周一哥”合力把“无烟煤”抬到案子上,让她躺好。再把“无烟煤”的棉服捲成卷,放到她的头下,让她更舒服一点。
“哇……难怪你叫‘护花金刚’,真会怜香惜玉呀……来!……这一碗,你先喝,表达我对你的敬意。……”“每周一哥”说着双手举碗,笑道。
我心中一荡,骨头有些酥,有些轻佻的没有接,而是把嘴凑到“每周一哥”手中的“二大碗”上,“稀溜溜”喝了一大口。然后,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张开缝’,这把该你了。……”
“哎呦呦……你可真坏!……”“每周一哥”边笑着,边把“二大碗”端到自己嘴边。
见“每周一哥”喝了一大口酒,把“二大碗”放到柜子上,我不失时机的笑道:“‘张开缝’,听说你的舞蹈跳得贼拉好,还是啥市里的少年宫舞蹈队的。你能给俺跳一曲吗?……”
“好哇……可是……也没有音乐呀。……得了,我就给你边唱边跳一首《北京的金山上》吧……”说着,“每周一哥”轻启朱唇,唱了起来:“啦都来咪,咪骚啦都,来……来都啦……”
随着旋律优美的藏族歌曲《北京的金山上》的节奏,“每周一哥”翩翩起舞。她的歌声很好听,就是那传说中的天籁吧。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她的声音把我都给感染了。暖暖的,流进心田。我不由得由衷的“噼里啪啦”的使劲鼓起掌来。而“每周一哥”的舞蹈跳得也极为专业,简直可以和舞蹈家媲美。退踏步、弹簧步、甩袖等动作都如行云流水,婀娜多姿,优美的舞姿令我赏心悦目。让我大有“长袖拂面心自煎,愿君流光及盛年”的感觉。可惜,“每周一哥”没有穿藏族服装,也没有音伴奏乐。否则,这首著名的藏族舞蹈更会让她跳得原滋原味,“霓裳一曲千峰上”。
“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每周一哥”跳得兴起,舞到了我面前,抓住我的手,一起跳了起来。我哪里会跳这种藏族的民族舞蹈,笨手笨脚的只是随着“每周一哥”乱迈步而已。
“当当了嘀当……当当了嘀当……”“每周一哥”嘴里边哼着拍子,右手举起我的左手,像个燕子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靠在我怀里不动了。
“无烟煤”“哎呀”尖叫了一声,苦着脸说道:“我的腿怎么一点儿劲儿也没有呀。……”
“那俺背你吧……”我说道。
“不好!让同学看见多不好意思。……”“无烟煤”又腼腆了。
我和“无烟煤”肩并着肩,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向寝室。忽然,对面朦胧的灯光下,出现了一矮二高三个黑影。那个矮个子显然是个女生,她边走边对两个男生说道:“半夜咋的了?……半夜陪着我是你们俩的荣幸……”
“唉呀妈呀……大哥,你不那谁……那谁嘛……咋这么寸呢,我一听动静就知道是大哥!忒好了,可把大哥你逮着了!……”少女大惊小怪的惊呼着跑了过来,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喜不自胜的说道:“大哥,你忘了咋的?……就是那回在庆丰饭店旁边啦,三个小地癞子截我,是你把我救了呀。……我说今天喝酒心里咋老‘闹得慌’,我终于找着你了……”
我打量了半天这张精致极了的脸蛋儿,这才想起来,这不是我上学报到那天晚上,救的那个差点儿被我的流氓同学“祸害”的少女。不由得脱口说道:“哦……原来……原来是你呀……”
“你想起来了?……我叫庄建红!……大哥,你叫啥呀?……”少女喜不自胜的问道。
“嘿嘿……你这么漂亮,你哥咋贼拉‘磕碜’呢……哼……你哥这个‘王八犊子’‘苟苟囚囚’的差点把俺二哥‘白牡丹’给‘祸害’了。……”见到了庄建红,我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三磕巴”。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呀?……那忒好了,他叫战智湛!是我们班的同学……”我脸上阴一阵阳一阵,正在胡思乱想,“无烟煤”以为我不愿意告诉庄建红名字,就抢着替我回答道。
“是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他‘对象’吗?……”庄建红上下打量着“无烟煤”。
我见庄建红面色不善,急忙打断她的话,转移了话题:“哦……她是俺们班的生活委员,俺们一块儿刚打扫完食堂的卫生,这才晚了点儿……庄建红,你那个‘对象’‘柱子’呢?……”
“早黄了!哦……忒好了!唉呀妈呀……我找了你这么长时间,终于找着你了,简直盖了帽了。……”庄建红不知是说“无烟煤”不是我的“对象”忒好了,还是找到我忒好了。她兴奋地摇着我的手又蹦又跳。
我被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感染了,笑着说道:“庄建红,快撒开俺的手吧,骨头都要摇晃散了……你找俺有事儿吗?……”
“唉呀妈呀……你是我救命恩人,我必须得知道你是谁呀,既然找着你,咱们去我家喝酒……”庄建红水汪汪的媚眼充满了期待。
“可天儿这么晚了,俺明天还得上课……”我有些惋惜的说道。
“那……那我赶明儿再来找你。……”庄建红显然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