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昨日的你,而你们像极了昨日的我……
佳一中素来有学生教官训新高一的传统,我本着探索的态度,接下了原高二的重任,荣幸的成为了学生教官中的一员。
到死之前我们都是需要长大的孩子,不停体验,拼命经历,一步一步地让自己变得完整……直到将来变成一个幼稚的老爷爷,那简直是太棒的一件事情了。
为时十一天,现在启程。
序幕
你要礼貌
你要守纪律
你要忍耐
你要能吃苦
你要有作为
校长在我们的教官养成前,训诫了我们这些,以前认为这些都是大话,不着调,是莫须有的鼓励,是领导出个场,但这些却那么的真实……
01
教练姓李,长的像资历不深的新兵,后来才知道,他己年近三十。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地道。一脸黝黑的洗礼,细长的丹凤眼,中间略鼓,在我们看来也是极为俊朗的,这也就大大地增大了我们的战斗力。
训练的强度远比想象的的轻的多,抱着懒惰的天性觉得还不错。站在阴凉处的我们一脸认真,李教练在叫我们口令的发音时,我只是试探的张开了嗓子,声音却在里面憋着。“那边的女生是不是没用力”!随即着眼神射杀了过来。我停顿了一下,微点了头,这他才转移了目光。不用想,接下来我就服服帖帖的喊口令。
你低头看地时不会走直,但当你找到前方的事物作为目标时,你便会走直。这是教练从军训到生活的折射。
但上午竟然又心律不齐了,挺着,加油,你可以。因某个动作触发的心跳加速过了一会平息了,感觉自己有种虚脱的强大感。唉,长点记性吧,叫你早上不多吃饭。
02
城市边缘的边缘有这样一个小镇,它到本地重点高中的升学率不高,而我就来自那里,没有多余的光环可以闪烁的一粒星子。
两位教官和男生们聊的热火朝天,不分彼此。我从男生堆里默默的走出,绕了一圈坐在了我之前一直留意的女生旁边。
她长得黑一点,像在超市里平放着的娃娃菜,那么一小颗,那样平凡的一抹绿。
我看向男生,又转头看向远方,像一个想搭讪的追求者,内心做着斗争。嗯,就酱。
“你毕业哪呀”?唉,真是紧张的话都说不明白。“我是江口的。”她瞅着我的眼睛,没有一丝逃避。早早地预料好的对答,“我也是”。我的眼睛放着一束光,她也回馈了我一片亲切。
接着,带着同曾流连一个初中校园的回忆感,套起了丢失了许久的近乎。
03
九儿是胖子同桌的篮球知己,亦是可以抢吃的的朋友,班级的体委。从未想过他会和我一起接受洗礼,更没想到我会记得他给予的那么多温暖的细节。
一年的高中生活并没有让我们有更深入接触与了解,可一见面他就宁姐,宁姐的叫着。习惯了擦肩而过,便格外的重视着这声招呼。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
这个阳光大男孩幽默而不失规矩的调动着军训疲劳的空气,所有的错误动作纠正都你情我愿,彼此不伤和气。他擅长鼓励别人,绝不是单纯为了涨士气的陈词大调的赞美。时光很快,过程很短,只有两个按钮——军训、休息,但我们却在阳光稀疏散落的树荫下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回忆。
教官军训了几天,便吃了几天的盒饭。中午,他带领高一新生去食堂取完饭后总会光临一下旁边的小商店,买两包下饭榨菜。而我带着上次回来晚,没饭吃的惨痛经历,带着另外两位教官的嘱托,送完新生回到班级后,便回到了教官的班级,抢盒饭。吃饭时,“宁姐,要点榨菜不,可香了。”我满足的接过了,还有有油的咸鸭蛋黄……
老师讲要求时,他站在我前面,替我挡着阳光,阴天,他把来回推脱好几遍的衣服给了我,老师说我们辛苦时,他说,“宁姐,没带哨,喊了一天”,新生男同学发说说,说遇见你们是缘分,并艾特了两位男教官的名字,他在下面留言“还有宁姐”,艾特了我……
03
踢正步是场修行。
踢腿,摆臂,向右看……
简单,有力,整齐的动作却成了军训内容的一大难点。手的大臂应离身体45度,同样是不标准,我们当时离身体25度,而他们离身体90度。
认真的孩子真可怕。
还有速度,似乎是个遗传性问题。高一的我们存在的问题,依旧体现在新高一的学生们。腿明明抬得高,抬得齐,怎么就比口哨声快呢?加上了口号,加上了激情,直达两百迈。
有精力的孩子最可怕的。
抱腹(负)准备,原地臂腿结合,原地摆臂练习,一令三动……没关系我们有的是对策。
最后结果还是不错的,至少我看到了他们检阅时精神饱满,用尽全力的可爱模样,至少他们享受这场洗礼,至少努力得到了回报。
04
不喜欢主动加别人QQ,不喜欢太过牵强的联系……
怕得不到回应,怕我还不是曾停驻你生命的人。
这些没良心的小孩,我不加你们QQ你们就不知道加我呀?
军训接近尾声,我得以如愿以偿,我加入了班级的QQ群,加了不少好友。被他们真的假的一通夸,很快就找不着北了,但心里还是暖的……
与人相处真是件奇妙的旅程,从前的我认为,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但生活中的我们又有谁能真正的把别人隔离呢?再不近人情,再孤寮脱俗的人,也总会有一秒的心灵悸动,一刻的真情流露。可能他们把自己包裹的太紧,可能他不善表达,可能他还没遇到可以读懂自己的那个人。
05
生活就是一场盛大的cosplay,我想用心扮演每位角色,不忘初心,不留遗憾……
一年前的今天,我是高一新生,一年前的此时,我是正在检阅的学生。
此时我正军姿坐在刚刚参与完检阅,坐在操场上的新生们的后面。他们穿着新发红蓝黄校服,笔直的坐成两列。他们挺直腰板,不敢活动已发麻的腿脚,全神贯注的观望着正在检阅的班级,或思考,或发呆,像极了去年的我……
我们都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无时无刻的不在历练,而当你真正位于这个角色时,真正的体验一番过后,才能道清那些曾经隐藏的形形色色……
06
我们代替了原高二,成为了新高一的教官,而明年你们中的若干将代替我们,成为下一届新生的教官。
再然后
……
07
致23班的孩子---
五天的时间,很短,很暖,很深刻,说真的,很荣幸能成为二十三班的教官,也觉得很幸运,我们能够相遇。军训是你们的另一个启航点,是你们高中生活的前奏。希望你们能通过这五天的时光学到些什么,哪怕至少日后还能带着微笑,回忆起来。
同时,这也是我们的不可多得的一次机会,一次磨练。感谢孩子们的一脸认真,一脸生无可恋,一脸欣喜,一脸不舍。
最后总该为这场宴席画上完美的句号,无悔,愿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