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袁枚他走是走了,但他在表面上,他非常的镇定。好像他若无其事,看不岀他心里有丝毫痛苦的样子。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掩着的痛苦,那是很难让人去描述的。他的心情能做到这一步,那的确是他切深地感觉到,像他们那种平常人。在他们那些富有的人面前,他们不但身份卑微,就是他们什么样的资本,他也觉得他们也没有了。现在让麦莉她那样一说,那简直就好像是她用刀,在他的心里让她捅了她一刀样难受。这样的时间,有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露面了。就是上班,他也请了病假,在他们单位不见他的身影。那几天,他的确都是呆在他自己的家里,关起他家的房门,他哪里也没有去。只是过了几天之后,他竟然到了他一个同事那里。他向他同事鲁平志借了他的钓具,他竟然到了一个幽静的地方,他钓鱼去了。
这样的时间,对袁枚来说,其实他心里也是很痛苦的。只不过在那幽静的地方,他把掩藏在他内心的痛苦,他能对着他一个什么人样发泄岀来。但是,他望着那池塘里,那清幽幽的水面,看着那水面又像一面镜样那么平静。他那痛苦起来的心里,他忽然却又在一点点地变得平静了。
“到这样的一步,我还能对她抱什么希望。这个年代的人,人们看重的就都是钱。这也不是她一个人呀!”
他对他自己说。但他的面前,他又映岀他们订婚时的,那种生动样的画面来了。
那时三年前,就是他娘改嫁给那老张头,她的生活情形日益好起来之后。他感觉到那其实,是他娘的生命的一个终结。因为他非常不看好,他娘忽然变得,她那雍胖怠倦的样子。觉得她娘的模样就特别难看。但是唯有他娘自己,她却很不为然,她却觉得她已改了她的命运。是上天开了眼,让她从此过上了她的好日子。也就是他和温玲订婚的那一天。他们在酒店吃过饭,他妈走到温玲面前,她攥着温玲的手。她却一个闺女,一个宝贝样的叫着。而且她还给了温玲一个很厚的见面礼。尔后,又带着温玲去给她买了,项链手饰等一些珠光宝气。
“闺女实不相瞒,今天我能看到你与我袁枚订婚,我是太高兴了。我就是他这么一个儿子,他父亲短命,没有看到我袁枚他成亲的这一天。我总感到我袁枚,他做我们的儿子委屈了他了。他没有享受到别的人家里的孩子,那样多的福气。所以每次我想到我袁枚的这些事情,我心就酸酸的难过。现在倒好了,老天他总算是开了眼,我现在嫁了这个老张头,他也没有儿子。他就是一个女儿,但他那个女儿,她是疯子。一个神志不清的废物,就是给她什么好吃的,她都认识那通通的都是石头,臭狗屎。她都一一往地上扔。给她买新衣服,把新衣服穿在她身上。她就全部用剪刀把它给剪了,她就是要袒胸露体。你说像他那样的女儿,他对她还会抱他什么希望吗?今年你们订婚,明年开年以后,你和我袁枚就结婚。闺女,你和我袁枚结婚了之后,妈是不会亏你的。这老张头人也好,他在这世界上也没有他什么亲人了。他什么事,他都是听我的。”
袁妈一口气,她就什么都与温玲说了。而且她还向她许诺了,再给她买更好的珠光宝气。还悄悄的塞给她的钱。但好景不长,她向温玲许诺的,她就全成了她多余的废话。让她再无法去实现,那就是她在新年过了之后,不久,袁妈她竟得了她的一场病,两个月之后,她竟然就那样的死了。但就正是他娘的死,感觉到从那时开始,温玲她的心也在一天天的变冷了。
“这怎么办?你娘她死的那个时候,想到她对我的好,看着她,我眼泪就忍不住的掉下来。趴在她身边,我是哭得最可怜的一个。”
温玲她又哭起来,又是泪流满面的,在诉说起她和她娘的情谊。觉得他娘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婆婆。
“你娘她一死,我没有人疼爱我了。”
她又娇情样的对着袁枚说。
“怎么会呢!我会对你好呀!”
袁枚伸过他的手去,他拉着她的手,又给她抚摸起来。尽管他的话语说得那么柔情,那样充满着对她的那种爱。但温玲她觉得他说的所有的话语,都是空洞而不现实的。于是,她的脸色她却愈加阴郁起来。又撅着她的嘴,再别过她的脸去。
“你光口头上对我好有什么用?我要红宝石,你能买给我吗?你妈她就答应过给我买翡翠,买绿宝石,还有玛瑙。你…”
“那些东西要好多钱,一下如果真叫我买,我还真买不起。但那些东西意思一下就好了。戴在身上又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袁枚他说,但他在说他那些话的时候。他已经就不敢再去盯住温玲,她的那张脸看了。因为他已注视到她的脸色,已经是变得得不好看了。好像她让人诅咒过,被他人骂的很难听的那种感觉。
“做你的老婆…”
说了一半,她把她说的话扔在那里。但尽管她还留了她半句,袁枚他也明白她所要说的话的全部意思。他也紧抿着他的嘴,像是他在法庭上,他不能随意乱说一句话似的。已经感觉到,她也不像她原来那样深情了。就是有着她那样的心思,所以这三年多时间里,她把他们的婚事一天天的往后推。
“结什么婚?没有钱,那样的婚我是不会结。说真的,我是丢不起这个脸。现在这个年代结婚,人家都是阔阔气气。可是,你有什么?我不说,你自己说说,像我们那样子结婚,我有那么多同学,还有那么的朋友。不要你能给我一辈子光彩,只求你这一生结婚的时候,给我长个脸,你都做不到。袁枚,你说怎么能使我的心,怎么能对你热起来。”
她也开肚破肠样的,与感到焦虑不安样的袁枚直说了。
“这个…这个…”
“你别这个那个了,你几时有钱,你再来与我来商量,我们结婚的事。不然的话,你就口都不用开。”
说着,温玲她竟也回她的家去。而且从那次她一去,她就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去看袁枚了。
钓了他一天的鱼,袁枚他是没有他什么收获了。但他却感觉他很失落,感到他心里很痛苦。就好像他本身,就是一个智商有障碍的,他却又受到他人的抵触,或者又是怠慢了他样难过。到天色黄昏了,落入山下的太阳,已收尽了它所有的残阳。袁枚他还是不紧不慢的,把他的钓竿收起来。他再将他那些钓竿,又一一地捆扎到他的车上。他就站在那山塘边,将他自己的身影,倒映到那幽沉起来的山塘里去。此刻,他就感觉到,他那颗心,他是非常的悲凉。感觉到他颗心,他囹圄,或者羁押在他的那种苦恼中。让他得不到他的快乐了,猛然,在他身后几只夜归的鸟。它啁啾的叫了几声,仿佛是一个有悲情的人,坐在那里哭样。忧虑不安起来的袁枚,他这才跨上他的车。他两脚一蹬,他踏着他的车,他就往他的家赶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