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盖兹比先生知道我愿意帮他这个忙之后,有点慌张与激动,他甚至想要通过给予我工作上的帮助以作为酬谢。
那天,我回到西岛的时候,盖兹比的别墅从楼顶到地窖灯火通明,我都有点担心我的房子会着火。
第二天一早,我给黛西打了电话,邀请她来家里喝茶,并告诉她不要带汤姆,因为我是她的表兄,这样的要求也不会引起他人的猜忌。那天下着倾盆大雨,盖兹比先生派他的用人来帮我割院子里的草,下午两点钟,盖兹比派人送来了一温室的鲜花,和无数插画用的器皿。
盖兹比的种种行为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与不安,他衣冠整整却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可以看出,他一夜没有睡好,一走进我家,就询问有没有准备好一切,把外面的草地和喝茶用的东西以及甜点都一一检查了一遍,还莫名地说了一句下午四点雨会停。
当我把黛西迎接到家里,却发现盖兹比先生不见了。这个人从后门走出去,冒着雨从前门郑重地敲了敲门,重新进来。
开始两个人有些窘迫,盖兹比甚至跑到厨房说这是个错误,大错特错。
为了给他们制造约会的机会,我从后门悄悄走了出去。毕竟五年没有相见的恋人,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才走进房间。
他们两个人分坐在长沙发的两端,面面相觑。黛西满面泪痕。盖兹比满面红光,一种新的幸福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随后,盖兹比说:我要你和黛西一起到我家里来,我很想领她参观参观。盖兹比告诉我他继承过一笔财产,不过这座房子是他自己挣来的,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期间他做过药品生意,石油生意。
黛西走进了盖兹比的别墅,她对见到的一切都夸赞不已。盖兹比一刻不停地看着黛西,他是要把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按照从黛西眼睛里作出的反应重新估价。这一天,盖兹比至少经历了三种精神状态。由开始的局促不安,到欣喜若狂,如今心爱的女人走进他的别墅又令他心力交瘁。
五年的朝思暮想,在一天之内全部实现,让盖兹比先生有些筋疲力竭。
盖兹比把房子里所有能像我们展示的东西都做了介绍,包括他的衣橱衬衫。在一堆柔软贵重的衬衫里,黛西嚎啕大哭,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衬衫。
盖兹比把他搜集的所有关于黛西的简报都拿给她看,黛西说,她真想采一朵粉红色的彩云,把盖兹比放上去推来推去。盖兹比对当天的幸福有点怀疑,五年之久的时间,他把自己的梦幻建得过高过大,他的梦幻超越了黛西,超越了他记忆中的一切。所以在见到黛西的那一刻,他有点失望,可是他还是愿意接受当下的一切
他伸出手去抓住黛西的手,两个人深陷在强烈的感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