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大的城里,也会辟出一些村子,给以田地为生的农民们守护他们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土地,年轻的人则到城里去打拼,姑娘们现在出嫁讲究的是两边过,我姐姐就是这样,她总会找一些时候,回到村里的娘家偷偷闲。
只要你骑着露天的车从镇上回到村里,就会感受到不一样,在自由了几十年的笔挺的白杨还未被等距路灯取代的时候,一路上不似镇上那般炎热,风灵巧地穿过这些杨子茂盛的叶间,哗哗沙沙,叶子蔽下的阴凉给汗流浃背的人们以短暂的快慰。
夏日,蝉叫声震天;夏夜,蛙鸣声连绵。从镇上驶进村里,风在进村的一刻陡然冰镇一般,让你不禁打个寒颤,父亲说,那是江风,于是我脑海中有了长江,在月光里,风拂起的涟漪闪着莹莹清晖,心间一天的燥热烟消云散。
夏季的热烈让一切的差异都膨胀开来。夏天是个爱哭的娃娃,总会在夜里刮起一阵大风,这便预示着第二天的大雨倾盆。但有时镇上和村里又有不同,大雨会无来由地突然降临到镇上,从镇上回来的人落汤鸡似的回到村里一看,村里仍然晴空万里,地上依然滚烫,人们的衣服也正晾在外边儿;而相反的情况也会发生,村里下雨,镇上人们的朋友圈里还是晴空万里。
两地的晴雨像是两个斗气的小孩,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会按常理出牌,镇上和村里,紧密相连着,说不准哪天,农村突然变成了城镇,而城镇却永远只能做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