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去上剑道课前有些战战兢兢的,听说最近训练量猛增,加之最近两周考试+筹备婚礼天天大吃大喝,着实担心跟不上。结果不仅能咬牙坚持下来,心理也有了微妙的变化。突然开始变得有冲劲、不怕辛苦不怕疼了。
事情要从婚礼那天洋爸洋妈的从天而降说起,现场哭得稀里哗啦,但婚礼一结束就开始很实干地安排起接下来三天的行程。三天的朝夕相处,聊起许多往事,回忆得最多的还是滑雪。那是在北极圈里几乎每天都要进行的活动,如果不是他们提起,我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项技能。
大学以来,似乎慢慢学会安静地做事,开始精益求精,但却放弃了对广度的探索。开始变得封闭,给自己设置了太多限定。旅游要选舒适、发达的目的地;对户外活动更是怕累怕脏怕麻烦;剑道课上总是因为怕疼有畏难情绪。开始上护具一来到现在,大大小小的稽古中,竟然一本未得,慢慢也就习以为常,甚至不再想方设法去实现零的突破。这些情绪在毕业前后脚趾受伤后尤甚,曾经酷爱爬山的我,现在连个小土丘都不愿意上去了。
这样看来,这6年多,确实在越活越倒退了呢。
洋爸洋妈的到来让我八年前的记忆复活了,那一年的我,每天和小姐姐滑着雪翻山越岭去上学;复活节一滑就是二十几公里;跟小姐姐学滑雪板,摔得后脑勺生疼、门牙差点被嗑掉都没有放弃尝试。周末跟洋爸去溜冰、钓鱼,喝着混着泥土的咖啡,吃着半生不熟的香肠也毫不在意。那也是真实存在过的自己啊,怎么现在就只想窝在温室里了呢?
洋爸洋妈还带来了一本家庭相册,他们在八年里添了八个孙儿了,现在这些娃娃们也一个个穿上了滑雪板。十六岁的自己似乎突然醒了,送走洋爸洋妈,回来订了去北海道的机票。今年冬天,我要脱掉大衣和皮靴,换上冲锋衣和滑雪板去雪地里打滚!
P.S.
洋爸洋妈的这次中国行,最遗憾的是我已忘记了大部分挪威语,无法和亲爱的洋爸直接交流。直到最后一天才有了些许印象。一次是洋妈问“frisk du? (are you cold?)”,我不假思索地回答“Litte (a little)”;还有一次是洋爸说的“en gang til (I beg your pardon)”。
前者,是洋妈对我这个南方来的姑娘每天的嘘寒问暖;后者,是我初到时每天用蹩脚的挪威语每天和洋爸说话,但他总是不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