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里,年是一种会伤及无辜的猛兽,出没于严冬时节,被人们用火把和爆竹吓退,留下了过年的传统。年纪越来越大,对年的恐惧和期待却越来越少。
读书那阵子,期末若是考砸,一整个寒假都毁了,撇开动漫、电影、美食、旅行,必须虔诚地把自己丢在作业堆里,以示懊悔和心疼;期末成绩若是还不错,就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把一分钟掰成一百二十份,让每个今天重来一遍,放风放火,野到天黑,就算面对父母的焦虑,也有别样的底气。
刚工作那阵儿,年的仪式感更加强烈,早点请假回家,帮老妈打扫屋子,帮老爸料理打下手,和老姐一起带上家人添置新衣,准备好红包,等待跨年钟声敲响的一刻,拿出各式各样的烟花,叫上家里的小公主,让每一刻的绚烂,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变成永恒。
家从小城镇搬到了大都市,年却过得格外冷清,虽说一年一次享受着全球最大人口迁徙运动带来的充裕资源福利,但电影院的络绎不绝和街道的空无一人,却引发了别样的落寞,餐厅关门,打不到车,外环内禁止燃放烟花。
所以觉得,年和暑假一样,还是乡下的好。
用柴火炊饭,享受钟鸣鼎食的感觉,拿出超大的蒸笼,左邻右舍轮流做馒头和年糕;院子里挂满了咸鱼、咸肉和腊肠,桌子上摆满不知名却非常喜庆的糖果;去稻田里挑野菜,顺带拔起一把不知名的野花,回来和好馅儿,包春卷和饺子;早晨,站在土坡上,看雾霭中的远山映衬枯树昏鸦,晚上,哈一口气,望点点星空;走亲戚,打长牌,逛集市,买乐透......仿佛这些才是年该有的模样。
庆幸我是农村的娃子,享受过那些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