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很平凡,很平凡;平凡的人,在平凡中,却透着不凡的精神。这种精神,正是中华民族的精神:
吃苦耐劳!勤勤恳恳!质朴厚道!务实善良!任劳任怨!终身拼博!
“酸辣粉,酸辣粉……”一声声清脆的川音,从巷道传出,飘荡在13街。
巷道内,一间小小的店里,一对老夫妻,正忙忙碌碌。
女人,一会煮米线,一会炸洋芋,一会调制酸辣粉……
男人,一会洗菜,一会切菜,一会配料,一会送订餐……
店内,拥挤,客满,弥漫着食品香,飘浮着酸辣味……
这对夫妻,六十岁的样子。男人不高的身材显得佝偻,像似过强的地球引力把他的身子拉弯,或是苍老的肌肉收缩松弛,骨架塌落。
一头白发,似冬日里的杂草覆上一层冰霜。额上的道道绉纹与脸上松垮的糙皮,像似一幅沧桑与老旧的画卷糊在脸上。他步履踽踽,默默寡言,加之陈旧而灰质的衣装,使人更显沧桑与老态。
女人身材不高,浑身透着四川人特有的清爽与灵利。一双灵动的眼睛,配上泛着光泽的面容,使她,那花白的长头发,也没损坏她娇好的容貌。
她薄薄的嘴唇,自如地不断张合,不是对客人发着亲切的声音,就是脆声声地吆喝着:“酸辣粉,酸辣粉……”使闻到呼声的人,肠胃里,不由地泛起阵阵酸辣,有一股想尝一尝的冲动。
她一边欢悦地吆喝着,不时地与客人打声招呼,聊上几句。一边,灵巧地又煮又炒又拌,利索地制出一碗碗,一盘盘川味食品,传给一位位客人。
这女人,虽上了年纪,到显得精神,显得灵巧。让人一眼看去,就是那种颇为能干,很会来事的女人。
没有多久,在周围的大街小巷,这对四川老夫妻,他们的小吃,尤其是酸辣粉,就非常地有名,非常地让人觉得好吃。
自然,没过几天,我便成了小店里,酸辣粉的忠实食客。随后,这对老夫妻,竟与我很是投缘,混得很熟。
就是那位,一向寡言少语的老头,每每见我,都要打声招乎。那满脸笑意的女人见我,总是热情地,总是川音脆脆地:“家门,家门。”叫得让我浑身泛甜。
哦!老板娘与我同姓,我们成了家门。关系,又近了一步。我们彼此的店面,相距几米,又成了近邻。年龄嘛,都迈入老年了。
这样,我们接触的机会更多了,聊天的话题更广了。同是年过半百,还得在生活线上挣扎的人。自然,我们有了许多相同的话题,有了为生计而苦苦挣扎的共同语言,有了许多人生的无奈与感慨。
了解以后,使我对他们一一这对四川老夫妻,油然地生出几分感慨,油然地同病相怜,油然地生出几分敬意。
改革开放初,这对夫妻,就走出乡村,走出四川。他们的足迹,几乎踏遍半个中国。
新疆的棉田,有他们采棉的身影。东北的茫茫雪景中,传着他们吆喝叫卖的声音。青藏高原,有他们倒卖中药材的踪影。广州的建筑工地,他们挥汗如雨……
大半生,这对夫妻,都在奔劳,都在勤勤勉勉地劳作。可是,是苍天无眼?还是命运女神过于刻薄?他们倾其一生的奋斗,终没走上富裕的道路,仅是勉勉强强地过活。
上天,真是不公平啊!上天,或许是少了良心!
看看那些明星,唱首歌,弄几十万,演场戏,挣几十万。尤其那些被揭露的贪官,动辄几百万,几千万……
呵!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些人那么容易捞,那么会搞?而我们,像这对老夫妻,穷其一生的努力,拼搏,至老,还得为生计奔劳!
也许,是命运!也许,普通人就这样吧!
正如这位酸辣粉老板娘所说:“从年轻时代,到步入老年,一直都在工作,都在做事。看起来,都有生意,都有收益;但所挣,都是角角钱,都是块块钱。供孩子读完大学,老家盖了房,就所剩无几……”
是啊!生活还得继续,余生还须努力,往后的生活,还需许多钱呀!
在我的身边,在我小小的家乡,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四面八方的,形形色色的人。像这对老夫妻的人,还真不少。不仅来淘生活的四川人如此,来自五湖四海的普通人,多是如此。
也许,人们生活的方式不尽相同,所做的事也形色各异,都在为了生活,不断地努力着……
放眼望去,每个角落,都有四川人。每个行业,都有四川人。饮食界老板们,把川菜,川味飘香在大街小巷。建筑工地,呼着川音。时装店里,闪亮着靓丽的川妹子……
我想,我们中华民族的品质,似乎可以,从四川人身上一一呈现。生存的能力,生活的能力,发展的能力……
四川人,四川味,酸酸辣辣,有滋有味。正似酸辣粉,让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