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在沙发看电视。婆婆走过来,顿了一下,说:“为赚这么一点熊钱,太累人了。”
她是心疼小儿最近出差多吗?还是垃圾分类后废品不好捡了?还是远在老家的大哥近来辛苦?……我搞不明白,糊里糊涂应了一句:“哦。”
她接着说:“下午进房间,看见你跪着上课,我这心里不是味儿……”说到后边,她的声音已沙哑,眼里有泪花发颤,脸上却还勉强地笑着。
我有了蹦蹦后便腰疼,生理期更是剧痛。赶上周末课多,又坐不了,便在膝下放个枕头跪着。另一端的学生看不出来。
搁在以前,一位中年女性这样真切动人的心疼,一定会击溃我的眼泪。我从小不知多少次地幻想过谁家的妈妈来爱我。我要是哪天被人骗了,此人大概率是个亲切热乎的中年妇女。
……
如今我已没有眼泪,只想安慰流泪的人。
我笑着对她说:“工作嘛,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