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每个人都自带的绝招,就是拼命,无论什么情况,拼命绝不是最坏的方法,但只要用拼命了,就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在草原上。
然而丁洋就是蜜獾。
林律和就是猛兽。
李阿福利索的坐起来,大声叫道:“你们把少庄主叫来!”
门外门童道:“是。”
不半个时辰,丁洋怒气满满地推门而进,道:“父亲!你叫我来?”
李阿福道:“是我叫你,我知道如果我再睡半个时辰的话,我能不能醒过来都不知道了!”
丁洋顿生疑容,问:“父亲是害怕被人谋害?谁敢谋害父亲,看我不使龙锏打碎他的脑袋!”
李阿福咳嗦两声,说道:“的确有人想要谋害我,你如果想要打碎这个人的脑袋的话,你就自己撞死吧!”
丁洋更加疑惑了,道:“父亲是说我会害了你?”
李阿福道:“你是不是想要和林律和生死决战?”
丁洋低着头,不敢说话,良久只是点点头。
李阿福道:“我知道我儿骁勇,但是这金眼彪林律和也岂非是浪得虚名的,即使你侥幸杀死了他,你焉能逃得过邓氏一族的追杀?”
丁洋的头更低了,但他忽然道:“我看那林律和也是个浪得虚名之辈,在邓落手下也有半月有余,也想不到什么好计策,只是写了一封劝降书罢了,父亲你又何必惧他!”
李阿福勃然起身,‘呼啦’给了丁洋一巴掌,这是丁洋第一次被这双手打,而且还是打得这么重,但是他也知道李阿福的心是比这肌肤之痛,要痛上十倍的。
丁洋捂着脸,瞪圆了眼睛道:“莫非父亲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
李阿福道:“我听了许多风言风语,但是进入耳朵却没有几句!”
丁洋长呼出一口气,道:“我自然是相信父亲的!但是这邓氏一族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李阿福缓缓坐下道:“我们只能效仿三国陶谦的徐州求救,但是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参加这次聚会。”
丁洋怒目圆睁道:“难道父亲真的要献庄投降?”
李阿福冷笑道:“救兵未来之前,我们只有这样的对策!”
丁洋道:“我们何必委曲求全,孩儿用这双锏敲碎邓氏父子的脑袋!保父亲坐上这双庄之主!九州之雄!”
李阿福,哭笑不得,苦笑一阵道:“你有这心也就足够了,但是我们弱小他邓氏强大,我们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夜晚。
黑透了。
丁洋不喜欢住在太白酒庄内,空荡荡的,真是一座空城,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哪里来这么大的勇气,想要火拼。
一间临近水边的小房子,喝一壶酒,擦擦自己的一对锏,才是人生最舒服的事情。
但是此时他要改变这种想法了。
因为他看见一个女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二十多岁在这个年代已经不小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女人身体的中年,但是只要你了解丁洋你就会知道的。
其实丁洋是最喜欢这种年纪的女人的,这种年纪的女人有十八岁女孩的羞涩清纯,有三十岁女人的知性妩媚,如同是青皮的柑橘,吃了酸中有甜,让人回味无穷。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接下来的行动如果不阻止的话,让人回味的时间也不多了,因为她在做一件无法回头的事情——跳河。
跳河是一件极其艰苦的事情,特别是在冬天激流冰冷,人在河里一瞬间就像是被一万根针扎在皮肤上一般。
这个女人其实长得其实并不丑的,五官灵动,圆脸雪肤,样貌清纯,着一身干练的女人便服,但是虽然是便服,却是名贵的江南缎子,远远看来,就像是哪座府宅的小姐。
那女人似乎也没有看到丁洋,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这一下去就绝没有活口了,丁洋顾不得许多,也没有想什么,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心底有一个声音说:“快救她快救她,要不惜一切的救下她!”
果然丁洋遵从了内心。
他踏雪无痕,三步作两步,两步做一步,飞身抱下了这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的脸在黑夜里居然白得那么透亮,她雪白的颈子,干净的苏州锦缎,殷红的嘴唇妩媚无比,她的发簪在风中脱落,一头乌黑乌黑的秀发挠着丁洋的手。
她抽泣的样子也绝美,双眼眼圈发红。
落地后,丁洋禁不住问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女人似乎也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抽泣的声音更加急促了。
丁洋继续问道:“你是个聋子?”
女人听完,拿着袖口擦擦眼泪厉声骂道:“你才是聋子!你们全家都是聋子!你祖宗十八代都是聋子!”
若是旁人听到这话必定是火冒三丈,怒目相对了,但是好在她很走运,遇到的不是旁的人,而是同样粗鲁的丁洋。
一点也不错,俗语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丁洋对这些话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是喜爱有加。
丁洋竟然禁不住微笑起来。
年轻的女人问道:“你是疯子?”
丁洋脑袋懵了一下,旋即道:“骂得好,我说你才是疯子!你......!”
不错,丁洋一定会骂人,丁洋也一定会骂一个女人,丁洋一定会骂一个漂亮的轻生女人,丁洋也一定会骂一个雪夜里漂亮的轻生女人,但是丁洋却骂不出口,所以他伸出手‘啪啪啪’地打着自己的嘴巴,嘴巴都被抽红了。
良久,嘴巴吐出来白雾。
年轻的女人竟然也懵了三秒,然后‘噗嗤噗嗤’地笑了起来。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笑起来的时候觉得比她哭的时候要漂亮十倍,但是她笑的时候,又觉得比她哭的时候漂亮十倍。
从什么时候哪个角度看,都是最美的,而且还是越看越美的那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