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风铃情

风,是抓不住的柔情,是触不到的布景,是时间的过客,是烟霞里的殇痛,也是昨夜星辰里的花朵。每个女人都有摄影师一样的眼睛,让女人用静的视角去捕捉风的呼吸,去细嗅芬芳的颜色,去思考生命中的遇见……



酒吧前的风铃一声不响,静静地看着酒吧门前的霓虹灯闪着暧昧的情眸。

酒吧内,一位女人独自对着红烛,看着花瓶里插着的玫瑰,衬着摇摇的红酒,端起高脚杯,踢掉一只红艳的高跟鞋,怜惜地望着绣着牡丹的旗袍,抚着旗袍隐现的修长白皙的玉腿,幽幽地饮了一口红酒,伴着那邓丽君《夜来香》甜绵的歌。

女人四十多,微醉。她隐约听到门外的风铃幽怨地发出一声叹息。她抬眼望,看到一位穿着曳地红裙涂着烈日红唇的酒吧女郎,摇曳着时尚的脚步,在酒吧里的男人中间游走,腰肢蜿蜒着如响尾蛇一样,灵敏地搜寻着各色男子,一嗅到她的猎物,便迅速地把她的毒液向他喷去。

女人轻叹。顺着酒吧大大的落地窗往外看。风铃依旧沉默。当静风时,风铃乘着休息的当儿,爱观看酒吧内各色人等,遐想联翩。女人心想:“花季年华时,祈求完美浪漫的爱情;三十岁后,逐渐对身边的男人有点抱怨,我有时对闺蜜说老公还是别人的好,很想换换片子;哎,现在四十以后,青春已随水东流去,身边的贼男人早等得不耐烦,收拾铺盖溜了。现在只能安慰自己争取不惹自己生气。嘻嘻,人们不是说人生如梦吗,醉一回也末尝不可。”


这时窗外的霓虹灯闪着那诱惑的光让女人有点迷醉。一个油头粉面的奶油小生来到女人面前,甜腻地柔问是否可以坐下来。女人点头应允。那小生摇动着高脚杯,杯中的红酒便轻佻地舞动,两人轻碰一下杯子饮一口红酒,对女人媚笑说:“女人到中年就少了幼稚,没有了多愁善感,有了成熟和冷静。这女人,四十岁的女人,是真正的女人,少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少妇的丰盈,恰如一本耐读的小说。”女人听得有点醉!女人优雅地呡口酒,感觉有点甜,悠悠地吐口烟,看着烟在空中飘舞,幽远地往别处氤氲。她幽怨地轻语::“也许别人说得对,人到中年,红颜渐老花渐落。上有老来下有小。婚前向往的是二人世界,婚后孩子就是最重要的、爱就转移了。中年的生活,就变得枯燥乏味。“


女人隔着落地窗向远处望。远处的山中一片漆黑,风在林子里忽远忽近地发出一阵阵时高时低的悠悠声响。起微风了,轻轻地吹着;云,徐徐地飘着。窗外的三个小风车,一圈又一圈地循环轮转,单调而又重复。风铃有点躁动,发出不安份的叮呤叮呤的响声,有两个风铃缠绕着。两人的手轻轻地握一起。

过了一会儿,女人听邻座的一四十多岁老板模样的男人对一娇艳欲滴的二十多岁的女孩说:“就这样,我也许感觉爱情有点疲惫。哎,男子大都是一样,看到丰乳肥臀的女人总是动心,荷尔蒙不能为她独家分泌。老婆总是看着别人的好,心灵如不出轨,你骂他是处男,这远比骂他是鸭更恶毒。”

男人轻狂的地笑,抽口雪茄,先吐口圆圈,又吐一直烟柱从眼圈中穿越。娇艳女孩娇嗔连声笑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好坏……”

那老板呷了一口酒说:“女人总感叹自己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想当初,二十岁时,没贼心也没贼胆;三十岁时,有了贼心,但没贼胆;四十岁时,贼心贼胆都有了,回头一看:他奶奶的,贼男人都没有了。宝贝,你才不能虚度青春呀!对不对?”

那风轻起,风铃似乎在隐隐哭泣,哭声似笛,幽幽怨怨,好象女人在倾诉悲哀。那风铃的音符跳跃在女人不安的心里。

奶油小生油腻地对女人说:“男人出得了轨来女人还得打得了小三,看样经过婚姻的十年之痒,还得打个婚姻保卫战,女人真是有点过得累。不过那也好,老公挣钱来养家,自己挣钱自己花。免费的餐券还得要,爱情生活还得经营,免得使它们变得荒芜。一切都是过路财,不如把人生看得洞悉。世上万物都空,万象无色。”

女人吐了口酒气,带点女人幽香。她却觉得空虚了心灵。

“现在真的没有自己的生活了。”女人叹了口气,说:“完全找不到自己了,如出去半天老公、子女们就找,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无所顾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为了孩子甘愿放弃自己的生活、这叫无私奉献吗?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到。”

她不由感慨:天生万物,各有各的传奇,人生百态,各有各的活法。也许你的选择的活法也算是一种幸福。可是我的幸福是自由,可惜现在我没有!所以我总是不安分。向往着远处有别样的风景,收获意外的美丽。活出自我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权利。女人便不免有些幽怨。

女人站起来,透过窗口粉色的窗帘,望着远方,星稀月明,山黛松吟,风铃悠扬。

女人对奶油小生说:“人不能苛求,也不能错失生活的盛宴。生活本来就是丰富多彩。自有自己的一片天,我现在只围着家和孩子们转,现在对我来讲,什么都是渴求。是呀,人们说舍得舍得,人生总在得失间,人生的背囊就那么多的空间,这方面得那方面就失。所以就现在有点想得开。”

奶油小生听着感觉有点戏,更加轻柔地抚摸女人的白皙的手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愁来明日愁。”

不料女人优雅地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轻轻地对小生笑着说:“放弃一点世俗的利益与琐碎,我以后每年都出去旅游一下,倾听一下自然的心跳,品尝一下各地的小吃,感受一下舌尖的幸福。哈哈,正如哲人所说,人生的结果都归于虚空。所以我们都不想到最后历程一片苍白。人生也得有点色彩,使我老到哪里也去不了时,坐在摇椅上也能回忆一点浪漫与绮丽,想开了,人生就是一个单行旅程。能动时多收获一点人生的历程。爱过恨过哭泣过笑过,都使人生变得丰盈。对不对呀?你说。”女人问。

奶油小生一脸懵逼。先点头又摇头。女人优雅地对他说:“谢谢您陪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女郎礼貌地告别,留下失落的奶油小生离开酒吧。酒吧前的风铃这时镇定自若悄无声息,霓虹灯却显得有些明丽!

女人驱车行在路上。她觉得路上的行人都在笑她的精神出轨,树上的偶有惊起的鸟鸣,也似乎猜透了自己的心思,车开起来一溜风。


女人驱车回到家里。女人住西山园,西山园建于山上,却负青崖,下临长江,风亭月榭,布置颇佳,其规模很大。街道上仍然没有一丝儿风,家中窗台也有一个风铃,风铃沉默,家内跟白昼一样的闷热。

女人看老公还没回来,心中有点不悦。心中想:渴求自由得而没得,只是平添烦忧。女人有点烦,倒了杯红酒,对着酒杯,望着红酒涟漪,说:“天生万物、造化弄人,你说人为什么要成家立业呢?”

女人想:“宙斯曾说,他就又怜又怕人类。人类是万物灵长,人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想想也许可怕,十年如此过,二十年还是如此活,没有预测,没有变化。那真有点可怕。”

女人仰头狠狠地喝了口红酒,把酒杯轻放,对自己说:“自由不自由,得问自己的心灵。别人帮不得忙。你何必苛求自己,为自己心灵深处放个假,放飞一下那锁紧的风筝有何不可。哲人说得好,只有懂得爱自己的人才是最好地爱别人。自由不自由,快乐不快乐,全在转念之间。从明天起,过一种新的生活。”女人兴奋得脸浮上酡红。

家门锁轻响,门开了!门外一丝轻风吹进,风铃悦耳动听响了两声。他老公玉树临风地走来轻吻了一下女人。

女人兴奋地对老公说:“我感觉生活还是美好。言为心音,心琴调剂心灵,只是顺着自己感觉走就能捉住幸福的指尖。”

老公柔声细语地对女人说:“是呀,我与你都有自己的工作,各人都有充分的自由,所以自由度就高,各人活的空间就大,旅游也罢,娱乐也好,都有自己放飞的广阔空间。”

女人便有点发狂,也许在酒吧邂逅一奶油小生,过得浪漫而激情。女人接着偷偷地避开老公,如含羞玫瑰,兰指轻羞了一下自己的脸,轻声说:“但我不能劝自己去出轨。”哎,女人轻叹,一个人理解自己都很难,何况理解别人。知己只有梦中。

女人换上睡袍,斜卧床上。老公轻鼾。

女人还向往一种可能新奇的一点变化。不愿意生活总如白开水。没有点激情,没有点温馨。死水一潭没有半点涟漪。其实虽种种快乐也只是暂时的、不会长久,即使美好的回忆也不会是永存的。人不能是个空壳,总要装点东西。嘻嘻,那就装点自己所谓的美好的故事吧。

女人想到这,起来,微醉,上网,匆匆写上上边的心音。写完,上网却不敢上得太晚,多睡有助于美丽。阅读一通,凭栏小立,见涂山横黛,参差树影间,风日流丽,澄江如练,景至绮秀。

女人对自己祝福:“祝福晚安好梦。”夜渐深沉,女人优美地睡着,飘逸着缕缕女人香。风很温柔,但"山雨欲来,满楼寂静",不见一丝风来。

风铃正在做一帘幽梦……

幽梦醒,她老公点一根烟,思绪如烟如风。他凭窗,风很静,窗前的风铃,却摇曳着怡然自得的风情。

远望,平野袅袅月色清辉缕缕,飞入到江南的一川烟雾,透过那边霓虹灯迷离的情眸,他老公的那情人是否能看到这孤灯拉瘦的清影?看妻眉峰蹙,心惴惴,料应是女郎心里积雪冰封的银白色湖面,他难能入了妻的温柔乡梦。

温柔梦?他记忆的温柔情网的记忆里挤满了他与情人的景。西湖边,山间溪边悄无声,绽放的碎花映着一池浮萍。晨曦中的西子湖美人蕉,随着音乐喷泉是否在回忆着们的轻语浅笑?雷峰塔前的风铃摇曳着着他与情人夕照下牵手看西湖的风情,灵隐寺的暮钟余音是否正诉说,他赤足在佛前小溪里摸她掉入的眼镜?

现在呀,幽静的小楼窗前,风还是静静地撩拨那风铃。暮色远山下的黛影,多情的情人呀,是否是你的眼睛在静谧夜晚月光下的窗前沉静?他轻声叹息。

风依然更静,窗前的风铃却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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