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翻看手机里的照片时，偶然发现了几张以前拍的月季花照片。那还是前些日子中秋国庆回老家时拍的。粉红的花朵分外妩媚、娇艳欲滴，真担心手一抖那花瓣从手机屏幕里掉落出来。
中秋逢国庆，难得回一次老家，多少有些兴奋，毕竟从正月初八来到工作的这个大都市已经八个多月没有回去看看了。期间有过几次假期，各种原因未能成行，留下了些许遗憾。
还是跟往常一样，买上当天的最早一班汽车就往家的方向“冲”去。如同往常一样，行驶了一段路程后，大叔打来电话询问到哪里了、几点到站、快到站给他电话等等。这次想来有些蹊跷，头天晚上跟母亲通电话时得知大叔第二天得去镇上上班，嘱咐我说如果他不打电话就让我自己打车回家。而差不多到中午快行驶到一半路程时就接到了电话。事后得知因活重、工资低大叔就在我回家的那天中午离职了。后来问过母亲的确是那么回事，但也未免太巧了，怎么会那么巧呢……放下手机，望向窗外，熟悉的道路飞速闪过、久违的乡音还回响在耳畔，让我本已激荡的内心又增添了几分波澜和遐想。
回到家，坐上炕沿与母亲、大叔热乎的唠着家常。一看就是在阳光暴晒下的古铜色的脸庞、眉宇间的道道深陷皱纹以及更加突出的颧骨印证着这半年多工作的劳苦和生活的不易，分明地他苍老了不少，也瘦了不少。偶然，发现屋里靠近衣柜旁多了一个饮水机，后来得知是电热壶坏的没法再修了，大叔便从他家拿了一个。坦然讲，每次回家总有或多或少新的发现：尤记得前年国庆回家时，家里多了一个遥控电风扇。母亲后来跟我说大叔家里有两个电风扇，他便把那个新的拿了过来，而他自己家那台旧的风扇已不怎么好用；2020年春节回家，发现西屋的厨房里多了一个电饼铛，后来得知那是母亲经常念叨，大叔抽空骑摩托车载着母亲一块去县城的商场买的……
不多时，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转身透过窗户望见庭院里靠近南墙边上的几朵花在随风轻轻摇曳。于是快步走向院子，原来是月季花开了。姹紫嫣红，争奇斗艳，馥郁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沁人心脾，便忍不住凑上前去大口呼吸。那月季是母亲前年载下的，去年叶子被虫子吃的精光，没开了几朵。今年母亲悉心照料，从四五月份开花到现在已经将近半年了，花开花谢，花谢花又开，从未停歇。掏出手机、极速拍照，留下绚丽多彩，更留住永恒花开。踱步向前，环视一圈，其他的花都已凋谢，只留下片片深绿色的叶子与枝干为伴，满院唯有那五六朵月季花开的正旺，傲立枝头，分外耀眼。再俯身细看枝间已经凋零的华朵还顽强的挂在枝头，不忍离去。花瓣虽已蜷缩也褪色不少，但仍能透过那些花瓣想象出以前满院花开时节的倾国倾城。
月季花，老家里最普通不过的花了，它如同白杨树一样，几乎在任何环境里都能生长。知道月季花开时节长，但在这肃杀的秋日里欣赏到还是第一次。花随微风轻轻摆动，似在点头向我示意：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总会在这里为你而等待，为你而盛开……
独自站立花前，安享独有的那份静谧与安然。那美，惊艳了时光，灿烂了晚霞，唯美了我的双眸，更慰藉了我的心灵。
写于二〇二〇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