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原来设计写三个,《精神现象学》、《逻辑学》和《自然哲学》,原来是要写这三个,然后后来写着写的逻辑学那部分写的太大了,然后就把逻辑学就单独成册出版。然后他就在写了一本书叫做《哲学全书》,在其中就包括了他的精神哲学、逻辑学和自然哲学这三部分。
他就有了两部逻辑学著作,第一个就是单独出版的那本逻辑学和放在《哲学全书》里面出版的逻辑学。所以,我们为了区分这两个逻辑学,我们通常把它单独出版的那本逻辑学叫做《大逻辑》,而把《哲学全书》里面出版的这本逻辑科学,叫做《小逻辑》。
所以,今天我们大部分人,我们要学习黑格尔哲学的时候,主要是读这两本书,一个是《精神现象学》,一个就是他的《小逻辑》,就读这两本书。因为这两本书,实际上充分的代表了黑格尔哲学的主要思想。
他从1805年开始写作《精神现象学》,1807年是正式出版,而且在他去世以前,这本书都没有再版过,他花了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这本书的写作,1812年开始出版他逻辑学的第一卷,1817年开始出版《百科全书》,到1818年主编科学评论年鉴。
这个时候在1818年的时候到截止为止,实际上它已经成为了整个德国哲学的领袖人物,他担任柏林大学的哲学系的这样一个教授,并且最后他在去世以前,还被任命为柏林大学校长,虽然时间很短暂,29年任命31年就去世了。
柏林大学的第一任校长是费希特,也是创校校长.应该说黑格尔所生活那个时代,是一个社会变化剧烈发生变化的时代,但同时这个社会要感谢黑格尔,因为是黑格尔给了这个时代,已经以精神最大的最丰富的一个知识。
黑格尔哲学它所面对的问题,是康德哲学遗留下来的问题。所以,黑格尔的哲学的出发点是康德哲学,也可以这么说,它的主要的对手也是康德哲学,所以,康德哲学我们反复强调,它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二元论的困境,里面好包含了好几个方面。
首先是,所谓感性跟知性的对立,当然这个知性就包括了理性;另外一方面本质与现象的对立,也就是所谓的物自体与表象的对立;另外一方面还有是自由,自然与自由的对立,自然与自由的对立。它所构成的哲学体系里面所包含的内容,基本上都是一种二元对立的方式呈现出来的。
所以,讲康德的哲学很好讲,一说康德哲学就是二元对立的哲学,然后你就可以举到几个二元对立的对子来,然后你就按照对子,你就可以展开他的哲学思想,按照我上一次给大家举的形象的比喻,就是康德哲学就是一个中药铺,他把所有的概念和范畴放在不同的柜子里面,它是个中药铺,这就很好理解康德哲学。
黑格尔要克服康德哲学,就是要解决康德的物自体概念的存在,要消除物自体,那费希特跟谢林也都是做着同样的工作,它们都是想消解物自体,本来物自体是造成表象得以呈现的,一种根本的或者说内在的原因。虽然物自体本身我们认识不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去思考它。
所以,在康德那里,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所有现象得以呈现的根据。但是,在后来的哲学家看来,这样的根据首先是跟他自己的哲学体系是矛盾的,如果你说你所有的感觉,只能够感觉事物的一种表象,你为什么还需要有一个物自体来加以支持,这是与自身的体系是相矛盾的。
第二个道理是说,所有关于事物的表象,都是通过主观的认识活动而建构起来的,你怎么还需要一个客观的物自体来作为它的背后的支撑,显然你是不彻底的。
所以,费希特取消物自体,而直接使用自我的概念,这个自我就可以代替物自体的根据,把所有关于物自体的说法,纳入到了关于自我的推理的过程当中;而到了谢林那里了,他认为这个自我是一种先验的自我或者叫自我意识,虽然也是自我,但是,这个自我超出了费希特所给出的自我概念,而进入了一个纯粹自我的境地。
而这个纯粹自我,就是他不需要设定一个非我作为自我的对立面。我们可以读出来,费希特跟谢林解决康德的问题,都是要取消物自体,都是要使物自体成为,或者说转换成自我对自身的一个认识和理解。这样导致的结果,表面上看来他似乎回避了康德给出的物自体问题。但是,他并没有解决另外一个根本问题,就是我们所有的事物的运动和发展,或者说事物呈现给我们的表象,它其背后它一定有一个原因和根据。
这就是从休谟开始就在追问的一个道理,就是当我们要追问原因(cause)的时候,实际上是在追问的根据(ground),这个根据是什么?
首先,我们不能够从我们所看见的现象之中去寻找,就是说表象呈现给我们的无非是事物的样态,但是,我们不能够仅仅通过这个样态来寻找根据,这个根据一定在别的地方,它不能够他自身。
所以,要成为根据我们经常说的要成为根据(because),就是要寻找能够给出根据的一套理由(Reason),所以,because得到的是理由,所以,给出理由的过程,其实就是推理(reasoning)的过程。而这个推理只能够建立在,我们所熟知的概念(concept)的层次上,因为我们所做的所有的推理活动都是和概念相关的。
所以,黑格尔说,我们所有哲学的工作的起点是逻辑学。
因为逻辑学恰恰是在完成这对概念的推理,所以,你可以想象黑格尔为什么花了那么大的篇幅,多的时间跟精力去写作逻辑学,不但写一本单独的逻辑学,而且还要在自己的《哲学全书》里面专门给逻辑学一个首要的地位。
因为他的《哲学全书》的排列是,第一步就是逻辑学,第二部精神哲学,第三个才是自然哲学,它是这么排的这么排的。所以,逻辑学是在先的,逻辑学的出发点,要没有逻辑学我们就没法谈的精神,更没法谈论自然。所以,逻辑学在先,因为这首先取决于他对哲学的理解,因为哲学就是概念自身推理论证和演化的过程。
所以,黑格尔试图要做的工作,是确立在以一种对概念的推演的过程,来重新树立哲学的形象。它不需要物自体这样一个外在的东西,来给予哲学一种支持和理由,不需要物自体来解释我们所说的,或者康德所说的那样一个表象的存在,它不用物自体来说明,它只需要用概念自身的演化过程,就可以揭示事物发生变化的根据。
这样可以说黑格尔又是在逻辑学的基础上重建了形而上学,这是黑格尔哲学的任务。
其实,其实几乎所有的哲学家的共同任务,结果没有一个哲学家不干同样的事。大的哲学家,如果它的前提,或者说如果他刚开始讨论的问题是比较具体的,是比较自己当下关心的问题,他的哲学讨论到最后的时候都要回到形而上学问题上,当代哲学家更是如此。
所以,对形而上学的关注从康德开始,康德是要打碎了原来的形而上学,因为形而上学在休谟那里是被扔的,但是,形而上学在康德那里被重新谈论,因为他谈论的方式是重新确立了一种新的形而上学,也就是把形而上学理解为人们用来限制人的理性活动的一种方式和条件,把它理解为这样的形而上学。
所以,所有关于形而上学的讨论,都是关于人的理性活动范围的讨论,这是康德意义上的形而上学。
到了费希特跟谢林的时候,它们所谈到的形而上学,可以说更多的就像黑格尔这里所批评的一样,是脱离了科学,脱离了康德给出的把形而上学当作一门科学来理解的这样一种思想方法。不在按照科学的方法来谈论形而上学了。所以,我们读费希特特别是谢林的哲学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谢林给出了形而上学的论述,基本上它所谓的形而上学就是他的先验哲学。
他的先验哲学基本上不是按照知识论的方式,或者说按照通常讨论知识构成的方式来谈论形而上学,而是在神秘的直观的非理性的这样一个方式,这样一个方面来谈论形而上学了。所以,他的先验哲学是一种非理性的对直觉,特别是艺术直觉的一种讨论,这是谢林哲学。
黑格尔就认为,形而上学不能够这样来做,所以,形而上学应当怎样?
他指出真正的形而上学,应当是把应当是把我们人类的精神,作为所有意识活动发展的一个最终动力。这个精神就是他所谓的绝对精神(absolute)。
绝对精神是什么?
其实就是我们讲的客观。当我们把一种精神看作是绝对的时候,就意味着它超出了每一个人主观对这个事物的理解,因而,它变成客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