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第十七章 掉回现实的象牙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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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大學》

那一场昙花一现的美梦确实打击不小,以至于诗君需要久久才能平复心情。

外面是同样的一个晴朗天空,诗君却坐在一个不一样的教室里。工工整整的浅米黄色台面的实木桌子,每一个长条可以容纳两个学生,一排排整齐地排列着,面向绿颜色的教示板。他第二次开始了大专生活的迎新会,循轨进入了董秘和行政学系。这个系里旨在培养以后从事该专业的学生,并且可以考取有关的英国注册执业资格。每个年级有两个班,要唸三年。诗君的班编号为CS1A,共有大概50个学生,看上去都是求上进的好孩子,男女比例1:2,很和谐。诗君以赴会传理系同一款着装坐在教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学生鱼贯入座,各自找合适的座位,诗君观察到大部分都是三五成群,不像他是形单影只的。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班主任还没有出现,班里已经越来越热闹了。突然有几个男生走到讲台前面,领头的一位个子不高,微卷乌黑的头发二八开,马形长面,带着粗黑边眼镜,白衬衫黑裤子笑眯眯地大声说:

“各位同学,大家好呀!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Richard,是在九龙华仁中学毕业的,后面有几位同学都是。我之前请教过师兄师姐,今天我们要自己选出班委会和男女班代表的。趁著老师还没有来,我们先轮流介绍一下,等一下比较方便投票。”

诗君想不愧为专业系,连学生都讲求高效率。当中有两位女生,其中一位跟Richard站在前列说:

“大家好!我叫Candy,或者可以叫我唐糖。多多指教!”接着鞠了一躬。诗君觉得她人如其名,声音温柔甜美,如果做幕后配音会是一个角儿。唐糖和Richard不单止从高度上十分般配,两人都是热情周到,关心大众的性格。诗君暗自揣摩着,好一对,就算不能发展成情侣,也会是相互配合的最佳拍档。唐糖面圆圆的,厚润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短短的稍曲的头发,穿着活泼的浅粉色雪纺衬衫搭配卡其色裤子。每次讲完话都会微笑着,真挚的眼神注视着对方,是能马上溶化敌意的天使。诗君想起了孤儿医院里的小护士Angel。

没多久班主任进入教室,是一位澳洲籍的大胡子老师,虽然秃顶但是配合圆鼓鼓的肚子,和蔼可亲,穿上圣诞老人衣服会十分神似。学生称呼他为Mr. Rees。这位远道而来的教师会一直带领这个班攻克未来三年的艰苦学习。Mr. Rees介绍了未来一年的上课规划,他教授的课程大纲,学校的资信和专业考试的要求等等。今天是第一天课,就如Richard所说,Mr. Rees要求同学等一下留下来自己选举班委会成员和班代表,作为跟学校和教授们联系的桥梁。班里就像企业里的公司治理结构(corporate governance)一样。经过几个同学的简单介绍和推举,顺理成章,Richard和唐糖当选为一年级的CS1A 班代表。班委会正副会长由另外两位男女生担当,只是高度有点违和。

诗君心想能够在这里隐姓埋名应该是极容易的事儿,毕竟他是唯一一个从自己就读的中学里过来的学生,在这班里他一个人都不曾认识。

虽然在极力低调的情况之下,他还是免不了被其他坐在他附近的同学主动的搭讪。他应付着诸如哪个中学毕业的、为什么选这个专业、会一边念一边考其他专业资格吗、毕业后会继续深造或者进哪家企业等等的问题。面对务实的学习环境和勤奋好学的同学,他连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都没有把握,更不用说现在对毕业后有什么打算。还是Richard和唐糖注意到这个带有“自闭症”的同学大发慈悲地关心着他,这也体现了班代表多元共融的价值观。

慢慢诗君也开始变得开朗,愿意脱掉第一层保护,接受身边表现真诚的同学的交流。当中是第一天上课坐在他旁边的两位女同学Kitty和Eva。她们虽然不在同一所中学毕业,但之前都已认识,所以在班里班外都是形影不离,活像一对姐妹花。Kitty国字臉,清汤挂面,说话时总是像怕打扰到别人的战战兢兢,但却是不愿带头衔的人民好同志活雷锋。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一直默默地支持着班代表的工作,任劳任怨。没多久诗君才知道Kitty的女子中学就是跟他的男子中学经常结宜的pairing schools,使他顿时感到亲切。Eva的打扮总是笔直的长发及腰,从不杂起来,面前刘海是安放在齐刷刷的眉毛上,加上讲究的素色日本式样阔袖长裙,很有个性。只是带着矫形牙齿的牙托使她减少一份神秘。这外表也让诗君感到好奇,想去了解她。

同学中还有两位男生信奉天主教叫Bernard和David,诗君也会跟他们觉得有共同语言。Bernard个子高瘦,白皙的皮肤有一个大大的鼻子,像欧洲人应该拥有的那种鼻子一样,架着金丝眼镜,是一位非常善良愿意帮助别人的好人。David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跟诗君是归家同路人,从九龙红磡码头坐渡海小轮回北角。David又是一位生成福相的好人,讲话时候食指会上下摇动,配合他的多国语言的天赋,经常冷幽默风趣的性格,是最佳的老公人选。

以上的几位同学的共通点都是学霸。诗君在这群孜孜不倦追求学问的努力同学的潜移默化影响下,不得不认真地对待自己最终选择的学系。

不过在枯燥乏味的专业学习中,诗君发现了这所院校原来有一个能够部分实现他电影梦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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