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落雪
有些绑架是为了钱,有些绑架是为了情,这世间所谓的自由都是用时间绑架来的,所以我们都是囚徒,都期待着越狱成功。
1.“丫头,你送那个老大娘去脑外科”带教护士对我发出指示。
“啊,知道了”我挽起大娘的手便往外走。
“姑娘,别看老太太我84了,要不叫他折腾我身体老好了”大娘口中的“他”是自己的丈夫。
“大爷咋了?”
“他15年出车祸了,脑积水,胸积水”
“啊!那就您自己照顾他嘛?儿女呢?”
“儿女都在英国呢,回不来啊”
“那儿女是不是给你钱让你雇人啊”
“我们不差钱,你说雇男的,他和人家打仗,雇女的,人家嫌他事多,没办法啊”
“那您是不是特别爱大爷啊”我的少女心又开始莫名感动。
“姑娘啊,我跟你说,多少无奈,多少等待,多少悔恨,不能重来”老大娘的表情有些轻微的痛苦。
“那您不爱他嘛?”
“不爱,一点也不爱,我就是没办法,这么大岁数了,做人的道德不允许我不管他”老大娘边说边摇头。
老大娘年轻时是市三甲医院的行政高管,每年带着学生全国各地的跑,大爷年轻时是技术人员,也全国各地的跑,两个人一年也见不上几面,如果说当初还有些感情的话,那么也早就被这么多年的分离磨没了。
大娘说自己年轻时爱过一个人,家里嫌人家门不当户不对,硬是被棒打了鸳鸯,最后嫁给了家里人喜欢的大爷,她说自己一辈子都没有体味过爱,当初结婚,她被父母赶鸭子上架,后来有了孩子又为了孩子舍不得离婚,现在孩子出息了,又要顾及世俗的眼光,现在连身体都要被老头子拖跨了。
她说如若可以重来,她宁愿当初违背了别人的心愿,可她会吗?她不会,因为她把自己关进了世俗的监狱,刑期是一生。
2.16年年底,表姐来家里做客,我见她苍老了许多,她曾经好看的杏核大眼透露着空洞的目光,她曾经光滑的皮肤展现着一种病态的淡黄,这不禁让我心疼了。
我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她说也就那样吧,我问她姐夫对她好不好,她苦笑着说挺好,那种血缘的牵动让我忍不住想揭穿她,哪怕是听她哭诉也好过看她假装坚强,所以我这么做了。
她说姐夫经常喝酒,喝了酒就整夜整夜的磨人,她什么也不能说,一说两个人就会吵架。她说自己现在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头疼,想死的心都有。
我劝她不行就离了吧,她说每次她和姐夫吵架后,孩子都会一整夜的看着她,生怕她会离开,她舍不得孩子哭,便许诺在孩子长大之前不会离开。
我问她,那她自己的幸福怎么办,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能幸福嘛,她说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可是她如果带着孩子离婚,自己根本就给不了孩子安稳的生活,再说阿姨也是极力反对她离婚的,毕竟自家女儿离婚并不是啥光荣事。
姐姐才33岁,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走到尽头,自由离她太遥远,幸福她又看不见,那份牵扯是她想剪断又不忍心的眷恋,我也只能希望姐夫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对她好点。
去年放假回家,听说村里种葡萄的妇人死了,是服毒自杀,我心有惊愕,毕竟童年的我吃了很多她种的葡萄啊。
在我眼里,她是一个开明的女人啊,虽然平日里话语不多,但非常朴实能干,为人处事也总是温温婉婉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寻了短见。
后来我听说她在死前一个月被丈夫打断了胳膊,挨打的她不但没能及时被送去医院,还带着伤拉了一周的玉米杆(农民会在秋天将玉米杆捆起来,装进车里,拉回家,留作烧火取暖用。),要想想手里扎根刺都是要疼上半天的啊,可这个女人竟然带着断了的胳膊做了一周的农活,可见得她离开时是有多么绝望。
我还听说她曾经被丈夫关在屋子里用皮带抽打,被打的全身都是伤口,还要给丈夫洗衣做饭,她哪里是他的妻子啊,分明是那个家的奴隶,我想知道她的儿女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能幸福嘛?恐怕余生都是惊恐吧。
我久久不能理解,既然婚姻不能幸福,为什么不选择结束,可老人们却说“她儿女都成家立业了,自己怎么能离婚,说出去丢人”,对啊,为了不丢人,命都丢了,我不知道这是可笑还是可悲。
好的婚姻是举案齐眉,是相互尊重,是彼此疼爱,坏的婚姻是把自己关进比监狱还可怕的地牢,是一种在道德面前万劫不复的纠缠,是围城里痛苦表演的小丑,有多少人一生都在被绑架,世俗不肯放过他们,他们也不肯放过自己,直到悲哀的离去。
嗨,我是女神落雪姑娘,哦,不!我是女神精落雪姑娘,好吧,随便你怎么理解,今天用三个女人的故事揭露了婚姻的不幸,但,请你别绝望,做一个有主见的人,相信你值得美好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