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头,洗澡用的大块肥皂可能就相当于今天的沐浴露。爷爷手里的这块肥皂是当时为我们洗澡的“不二利器”。
我们洗澡用的水池,依手压井而建。用红砖一块一块垒砌而成。外面用水泥打磨的光溜溜。水池中的水经过火辣辣的的太阳爆晒,岂止是温热,简直都到了滚烫的程度。夏天的每个星期天,我们小哥几个,都能享受来自爷爷的优质服务,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
没被爷爷喊到名字和没排上号头洗澡的兄弟,一个个都扭曲着光溜溜溜的小屁股在水池边打闹,嬉戏,脸皮厚的还恬不知耻的在私底下比较鸡鸡的大小,更有甚者,还比谁尿得高,尿得远呢!
相对文明一点的兄弟就用肥皂兑点水,放入一个小瓶子里,用吸管沾着里面的溶液用嘴巴往外吹,能吹出许多大小不一的五颜六色的泡泡,晶莹剔透,飘浮在空中,悠悠扬扬,衬着阳光的反射,异常艳丽。
老三最喜欢吹这种泡泡。一个个泡泡吹出来,在空中犹如一簇簇烂漫的山花,又犹如一个个灵动的精灵。如果用手轻轻一碰它就“啪”的一下,溅得我们满脸是沫。空中悬浮着的这些五彩缤纷的泡泡无疑为我们的洗澡增添了不少浪漫的色彩。
爷爷把手中的拐杖搁放在水池边,然后佝偻着身子,弯着早已挺不起来的腰,蹲下高大的身躯,和颜悦色的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这一个个充满活力,充满朝气,充满希望气息的宋家幼苗,想着自己家庭这些年突然间人丁兴旺的好兆头,心里面自然乐开了花。就连给我们洗澡嘴里都还是不住哼着曲儿的。
我耳朵后面的灰最多,日积月累倒成了“藏污纳垢”的重灾区。我也因此被列为“家庭个人卫生不达标”的反面教材。
这些吸附在我皮肤上的死灰,不使劲搓洗,还真洗不掉。
我时常被爷爷搓得呲牙咧嘴的。大凡每次该洗澡的时候,我都极力的向后躲闪,生怕爷爷的那双大手一次又一次的触碰我的身体。爷爷的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和顾虑,在以后为我洗澡的日子里,他的双手明显温柔了许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