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而人生的意义,就在于翻山的过程。 ——题记
在过去的几年里,病痛使我在几个城市间不停地穿梭,也就不免要坐很多次火车,这火车上的人:有的趣味幽默,有的博学深沉,而有的也活泼可爱......可在这些形象各异,性格不同的人中,最让我难忘的还是那酒客老白。
记得那是一年深冬,我的病情不知为何,有些恶化,母亲便立即带我坐火车去北京,在去火车站的路上,风如那雄狮在咆啸;雪如那刀箭在飘摇;黑色的天,像是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让人害怕。我的心情也一直低沉着,似有千钩之力于其上。
伴着这“恶风”上了车,火车上人不多,大都是一上来便睡觉了,但就有这么个例外: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背心,却又穿着西装裤坐在那发呆的中年男子,因为我来也不困,索性便一直看着这个奇怪的人。他在那发呆,整整有两个小时,直到一个老奶奶到来。那老奶奶看着很寒酸,衣服裤子都有补丁。她慢慢地在中间的路上走着,那中年男子见了,立马起身,让那老奶奶坐在了他的位子上,我转念一想:这定是一个穷困的农民工,一身汗酸味;定是没有座乱占别人座;定是一个没文化的人……在那一刻成见的大山已在我心中缓缓升起。
不一会儿,他拿出了一瓶酒,那酒味很淡,我这头几乎闻不到。他打开用水瓶装着的白酒,与他左边一位“朋友”,对饮了起来,那“朋友”一直也没喝,而是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他。没过多久那男子便醉了,在整个车箱里大声叫裹,我也又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他叫襄道:“我!我是我们村最能喝的,从来没醉过,从来没有!记得小时,我妈,我妈......总是叫我......回家。”接着他便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我对他这叫嚷行为还在我妈面前讽刺了一番......过了一会,就在安静的车箱中睡去了。此时,那对他的成见已根深蒂固,难以去除了。
第二天早晨,刚睡醒的我,便去了洗手间,我惊讶的看见,昨夜那“烦人精”便躺在火车之间连接处的冰冷的地上,他双眼通红。我一见,便没有理会的转身离开,可他叫住了我,我一开始仍是冷漠的装作没听见,可他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为了避免尴尬或吵醒他人,我便过去了。他一见我,便握住我的手,说:“唉,我真羡慕你,孩子,你能与你母亲在一块,那么温馨,而我,连母亲死了,在第二天才知道!那一刻,我没有任何犹豫,便买了回家的车票......这白背心,是母亲给我的,她手可巧了,可巧了......”说着说着,他便开始哭泣了,眼里充满了泪水,也充满了思念,“那老奶奶太像我妈了。”他接着说。他沉默了许久,我也被感动了,在那一刻,心中早已根深蒂周的成见的大山,一下子被他那炽热的泪水淹没了,对他的成见,便荡然无存。
下车时,在收拾垃圾,偶然看到了他的酒瓶,打开闻了闻,几乎没有酒的味道,在那刻我也哭了.......
成见这东西,就像一个笼子,你对别人的成见,则可以看作,在心里你把别人锁在了自己对他的成见的笼子里,别人对你亦如此。这成见的山虽是无形的,但影响深远。我们得翻过它!就像杨绛先生说的:“把自己还给自己,把别人还给别人。”所以,让我们翻过成见的山,放下成见,放过他人,成就自我:这大概就是人生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