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坞的《原来》是除顾漫的《何以》之外,我唯一看过两遍的小说。听到她也要被翻拍成电影的时候,有点害怕,也有点期待。带着这种矛盾的心理,我看了电影版的《原来》,不得不说,电影中的程铮与小说中的人物在我心里仍是脱节的。吴亦凡演出了程铮的优越感和孩子气,却演不出程铮一腔孤勇的深情。
学习好,长得帅,家境优,程铮不可能不成为全校女生的焦点。苏韵锦也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人,即使不盲目崇拜,也逃不过悄然心动,何况还有程铮单纯执着的追求。她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喜欢,家庭经济的拮据本就让她心生自卑,程铮的天生优越更让她没有勇气去回应他浓烈的感情。
两人早恋的绯闻传开时,班主任老孙把他们叫出去谈话。苏韵锦打从一开始就是赤着脸抿着嘴,后来不管老孙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都不开口,不承认,也没有矢口否认。轮到程铮时,老孙一提到苏韵锦没有说话时,程铮便马上问她有没有否认,听到没有两个字后,整个人就高兴得要飞起来了。这就是程铮,像孩子一样容易满足,简单的让人心疼。
他以为只要高中毕业,他和苏韵锦就能开花结果,却没想到在KTV点了苏韵锦最喜欢经常哼的《滚滚红尘》却得到了她不会唱为由的拒绝。满腹委屈的他,还是不肯错失和苏韵锦同行的机会,但听到苏韵锦说起周子翼对莫郁华的辜负时,他终于忍不住控诉苏韵锦的不回应,埋怨苏韵锦对自己感情的践踏。那个仲夏之夜,苏韵锦出人意料的一吻,点燃了程铮心中所有的希望,烟花灿烂。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苏韵锦回头说的那句晚安,隐含着她不再相见的决绝。
直到他单方面成立的一起去北京上学的约定,因苏韵锦远离帝都的志愿书受到背叛时,他再次受到沉重一击。老孙说的没错,像他这样闪闪发光的男孩子,什么样的女生找不到啊,可是没办法啊,他就是要在苏韵锦这棵树上吊死。随便听到苏韵锦的一点消息,他就能穿越大半个中国来到她的宿舍楼下,却没料想到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沈居安的出现让他恐慌,他以为苏韵锦不会爱人,那样没关系,他可以多爱她一点,等她学会爱他,只是没想到她只是不会爱他。
当他心灰意冷准备回京时,苏韵锦和沈居安在小餐馆里为他饯行,他固执地逼苏韵锦喝下送别的酒。酒桌上他故意说出那个让他无法释怀的一吻,苏韵锦气急败坏,可是沈居安“韵锦吻我时,我从不问为什么”这四两拨千斤的回击让他溃不成军。越在乎的人越容易受伤,程铮从喜欢上苏韵锦的时候就该意识到这一点。只是程铮和沈居安都没想到,苏韵锦会在喝醉后叫程铮的名字。简单的两个字,摧毁了沈居安和苏韵锦刚建立起来的感情,也让程铮对苏韵锦的心死灰复燃。
苏韵锦曾经说,提到沈居安会想到清风霁月这个词,程铮则会让他想到天崩地裂这几个字。她未必没有对沈居安心生好感,毕竟沈居安品学兼优,外形俊秀,关键是有着和她相近的家世,并且懂得保护她的自尊。和沈居安相处在时,她总是无比心安,所以她才会想到清风霁月。可是面对程铮,她抗拒不了他的感情感情攻势,怕自己沦陷,但她有她的骄傲,不愿意做世人眼中的灰姑娘。醉酒后无意识地呼喊程铮,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隐瞒不住,因为喜欢,又害怕喜欢,才会觉得天崩地裂。
一场非典,程铮不知死活的探望让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小公寓里,苏韵锦抛开了所有顾虑,两个人相互依偎,程铮为了把苏韵锦留下过夜,调慢了手表。这个时候,无论苏韵锦再怎么腹诽程铮无耻,也抵不过他任性背后的真情,这才有了后来程铮同睡一床的无赖和苏韵锦半推半就的以身相许。程铮回校之后两个人便开始了你南我北的异地恋,频繁的电话联系和程铮动辄打飞的的相会让苏韵锦有一点烦腻。毕业之际,苏韵锦为了前途,仍然留在了南方工作,点燃了程铮的怒火。争吵之后,两人默契地奔赴对方的城市,最后在一起度过了两个人的新年,程铮也再次为了苏韵锦离开了北方。
两个人顺理成章的开始了同居生活,最初一切都像童话般甜蜜,可是日子久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才意识到两个人的问题比想象中的更多。程铮好动,苏韵锦喜静,两个人都难以为对方改变。程铮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苏韵锦不得不成为工作生活两不误的女超人,可是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致命的是,在家遭变故时,苏韵锦找沈居安借了钱,而不是程铮,尽管早就预想到程铮知情后的反应,两人还是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次争吵后,两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苏韵锦说我们分开吧,程铮说不要,就算互相伤害也要在一起。其实他哪舍得伤害苏韵锦,他只是想知道苏韵锦也爱他。程铮借孟雪来刺激苏韵锦,想看她吃醋,证明她是在乎她的。可苏韵锦还是一脸淡然,她看穿了程铮的行为,她知道他不会乱来,可是程铮却因此失落到谷底。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话“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不爱我”。
从这以后,程铮真正的消失了,苏韵锦的生活好像恢复了平静,但是这个人的影子影院挥之不去。她无法忘记和程铮往日的甜蜜,也无法释怀因为程铮间接失去的小生命。她强行把生活扭转到正常的轨道,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工作上渐入佳境,面对上司徐致衡明里暗里的示爱有些动摇,又因为徐致衡老婆的羞辱意识到她跟徐致衡的关系走到了尽头。
苏韵锦在电梯里遇到程铮时,我知道,他们暂停的故事又开始了。这一次的重逢,不是巧合,而是程铮的刻意安排。分开四年,程铮从来没有放下苏韵锦,所以他选择跟随自己的内心再次进入她的世界。
程铮是天之骄子,他似乎拥有全世界,却会因为失去苏韵锦心痛难过得像是失去了所有。他会为了苏韵锦的自尊心,整夜做火柴盒满手血痕却甘之如饴,他会在六榕寺功德簿上只写下苏韵锦三个字然后满心期待,他会在一次次伤痕累累后重新找到苏韵锦,仿佛一切如常的重新开始。
兜兜转转十一年,他用赤子深情换来了一生相守,无论苏韵锦是掩饰,是回避,是冷漠,还是拒绝,他都不曾退却。单纯如他,在爱情里从不计较付出,他不怕比苏韵锦爱得多,只怕苏韵锦从来都不爱他。只要苏韵锦愿意转身,他永远在原地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