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的梦

小学

叮叮叮叮,下课铃大肆警告着老师,快让孩子开始快乐的时光吧!小学三年级的期末考试就是简单,不会就是不会,不用费劲心思填个接近的字数。父母们在学校门口等我们,而我们却想着晚饭后的弹珠和买小浣熊集里面的数码宝贝换当时没人能买得起的电脑(那个年纪的我们都知道这个可能是由纸做的)。我老妈接的我,她神情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同往日,又害怕我暑假淘气不做家庭作业?

迅速用筷子把碗里的剩下几粒饭塞进胃里,带着集卡本连走带跑的来到小伙伴的欢乐聚集地——大榕树下。他们已经在各种展示自己集到的卡片,有欢喜雀跃的,有一语不发的,当然也有“大公无私”把小浣熊硬塞给我们吃的。他知道我们想要的只是里面的卡片而不是干脆面,再美的美食在这个时候都变得索然无味。

在各种小型交易卡片和竞技游戏比拼之后,很开心的带着增加了成员的集卡本回到了家中。那时候的老爸--不,叫的是爸爸,已经从搬运公司下班。正用抹布擦拭纸脸上的灰尘,有点像矿工形象,只是颜色不是黑色。布满灰尘的他,和妈妈讨论着什么,那时能感到他们少有的认真。

老爸属于外出进城务工人员,学历低,听他自述,初中就读了几天,十五六岁就外出务工了。可能是今天火车站拉来的大豆特别多,做搬运工的老爸和妈妈的讨论都少了些力度。“怎么可以留级,现在这么小就留级,什么时候才能小学毕业呢”,老爸说完,他们就都陷入了沉思。妈妈发现我回来之后,又继续和老爸交谈起来,说什么数学老师很喜欢我,我特别聪明什么的。他们也在我完全进入屋后停止了讨论。后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

新学期开学了,幸运的是,我没有留级,成功的迈上了4年级。不过、我被迫换了新学校,来到了新的环境也开始认识陌生的同学。留级与否他们可能真的很认真的商讨过。但在面对重要抉择时,谁又能信手拈来呢?

虽然小学换了好几所学校,但是我的作为题目始终没变:我长大的理想是当科学家。

高中

果然,很快就来到了高三,没日没夜的在本子上涂鸦,脑子有点麻木的计算着,课间又开始准备下节课老师要考的单词听写。说是我们都很有条不紊的过着看似残酷的高中生活。但又何尝不是高中把我们每个同学按编程的方式规定了时间,指定了人物,去记规则的字母排序,照模板的写不同标题、同一署名--鲁迅的散文 的中心思想。

我这种思维简单的人,总是猜不透作者,也搞不懂他们怎么在没给题目也没有被字数要求800以上的情况下写出1000多字的文章来。当然,每次套写中心思想的时候,我也能把作者的爱国思想错用成思乡的模板、把思乡错用成念人、把念人错用成爱国。如果他们错错位,是不是在高考的时候,我就不会只考70几分?

大学的追与散

为了补偿高中的努力和辛苦的自己,我大学只选择了自己觉得重要的专业课来学期,其他的都没那么认真。多出来的时间我选择了骑车跑步,宅宿舍看电影玩游戏。

大一的时候天天吃馒头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每天晚上就到南湖去骑上几圈,慢慢的认识了学校以外的其他朋友,其中有一个我们隔壁学校的学长:路北-静落,我们两周末基本都是一起出去骑车,快把唐山周围的乡村都跑遍了。我们还一起结伴从北京骑回唐山。

那段时间真的很美好,一起骑车,补胎,拍照。

就这样,我和他定了一个目标,大三暑假一起去骑车进藏。所以就开始锻炼体能,了解进藏的一些相关知识。就那样,我养成了跑步的习惯,学会了很多关于跑步、骑车、以及一些遇险急救。似乎两年的时间准备足够充足,也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

后来他去了西藏,而我在朋友圈给他加油打气。没好意思找父母要钱,可能也是没有勇气推着自行车出发。

工作4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路北-静落断了联系,没有彼此的任何信息。记忆之中我们关系很好,现在,翻遍了qq的所有好友,一个一个查看,找了以前一起加的骑行群,每个好友点进去看。似乎,我记起了他,可时间没能让友谊继续。

我去了茶园的出入境管理局办港澳通行证,排了半天队,和办事窗口没有近一点,反而有一大堆的人诉说着自己怎么需要快点办完,这么不好意思要插次队。我没理他们,自己慢慢都然所有的人办完了,而我,还在队伍的最后一个。当到我的时候,我惊呆了。

对的,是路北-静落,我两对视了很久,都没说话。我队伍最有的一个,没人催我,他也不着急下班。

那晚他到我凌乱的家里坐了会儿。说起他怎么跑到了重庆了,又怎么生活的不如意。而我有怎么的对没一起进藏而遗憾许久,当我们正要疯狂喝酒,大肆宣泄的时候,耳边各种鸟鸣声!

起床时间点

我内心一直不想理会那鸟鸣声,我知道,那是我的起床铃声,那是叫我回到现实,回到我不愿面对的世界里。现实的世界总是那么的枯燥单一,那么追名逐利,那么充满有理有据的谎言。

我们在时间的履带上麻木前行,没有方向,却很应接不暇,怕错过新鲜事物,怕所有美好的事物从指缝间溜走。贪婪的把所有好的坏的都据为己有。慢慢的脑容量不够,忘了陪伴我长大的外公外婆,忘了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下课一起通宵玩游戏的同学,忘了曾经的作文题目:我长大后的理想是当科学家。

快而立之年,一无所有,也丢了最珍贵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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