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爬到翠叽山顶,企图欣赏云海的壮观。起床晚了,又不能一鼓作气,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只看到云带,至于海,早已经消失在阳光的万丈光芒里。
下山,一路和永梅彼此倾诉着鸡毛,感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表演着步履蹒跚的真实状态。
晚上我们两家人一起去撸串,她爱人瘦了一大圈,由原来的XXL版缩减成L版了。母亲记性很好,跟我关系好去过我家的同学,名字都记着。
“永梅,比上学时候好看了呢!”确实,和上学时的假小子模样相比,她现在挺有女人味的。
母亲第一次见到永梅的爱人,私下跟我说:“长得很体面,也孝顺,永梅找了个好男人。”我很是认同,永梅爱人确实成熟稳重有担当。
他们俩现在周末比上班还要忙。家里的病人从一个变成一双,一个瘫痪不能自理,一个治疗正在继续。其他姑且不论,单就伺候吃喝拉撒,就够麻烦的了。她公公,已经瘫痪了五六年了。如今,婆婆又抱恙。这压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
“还是很佩服你们两口子,真心不容易。要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说的大实话。
“有啥办法?遇上了,硬着头皮也得扛啊!”她爱人苦笑着,已然习惯。
就像周国平《落难的王子》一样,面对天灾人祸,多愁善感的人常会慨叹:“天哪!这种事情落到我头上,我可受不了!”然而遇到了,没有退路,确乎必须都得受着,而且,都能承受得了。这世界,生,容易;死,容易;生活,却真的不容易。
乐观从容,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悲观逃避,总得付出更多的代价。
母亲吃不动,也走不动,只好放弃了带她遛弯的打算。我送母亲回住处休息,永梅带姐和女儿去体育场消食。
安顿好母亲,我去接她们。女儿拽着一只氢气球:“妈妈,现在的气球比我小时候好看多了呢!”我笑她幼稚。
夜晚,风有些微凉。九点半了,这会,立秋了呢。
“妈妈,快看星星!这里有星星呢!”抬眼,果然星光荧荧。
“其实,全世界都有星星,只是你总呆在屋子里不出去欣赏罢了!”我不以为然。
“可是,我真的好像很久没有看到星星了呢!不过,也不算繁星,蛮稀疏的。”女儿牵着她的双层小熊气球,若有所思。
是啊,我不也有好久没仰望过星空了吗?人到中年,各种负累,我们似乎都忘了去接受大自然的馈赠呢!
傍晚瓢泼的雨触目惊心,完全没想到此刻能行走在静谧安宁的星空下。现代人的快餐式的生活,总是步履匆匆。就像我们总是先看到海的影像,再去草草窥伺它的真容;先看那些狗血玛丽苏式的一眼就能猜到剧情的爱情剧,才去憧憬爱情一样。
星光闪烁,安之若素。且徐行,且相伴,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样。
田玲写于2018年8月7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