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1

我的家乡在一个小村子里,父母都是平凡的工人。

我有一个小我5的妹妹。有一次我为了买自己喜欢的玩具, 偷偷拿了爸爸口袋里的1块钱。

爸爸到了晚上,发现口袋里的钱没有了,就知道是我们其中一个拿的,问我们俩谁拿的。

爸爸从小就对我们很严厉,我当时心就慌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爸爸见我们都不承认,就说那两个都要挨打。说完就扬起手里的竹竿,忽然妹妹抓住爸爸的手大声说,爸,钱是我偷的,不干哥的事情,你打我吧!爸爸手中的竹竿重重的打在妹妹的背上,爸气得喘不过气来,打完了坐在炕上骂道:“这么小就知道投票,将来长大是不是要犯法啊你?”

那天晚上,妈妈给妹妹上了药,妹妹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半夜里,我突然哭了起来,妹妹让我别哭,都过去了。

我一直后悔自己没有主动承认,很多年后,我仍然记忆犹新。

那一年,妹妹9岁,我14岁。

2

妹妹中学毕业那年,考上了我们县的的重点高中。同时我也接到了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那天晚上,爸爸一个人在院子抽着烟,嘴里还说两兄妹都这么争气,拿啥送啊!

妹妹直接走到爸爸面前说我不想读了,送哥哥去吧!

爸爸说,我就是不吃不喝我也会送你们读。

说完转身就出去挨家借钱。当时的我已经决定放弃上学的机会了。

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妹妹就偷偷带著几件破衣服和几个干巴巴的馒头走了,在我枕边留下一个小纸条:哥,你好好读书,不要担心。

3

那一年,妹妹15岁,我20岁。

我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看到家里饭桌上摆着香喷喷的饭菜,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女朋友走了以後我和妈妈说,辛苦妈妈了,打扫得这么干净。

母亲笑笑说,我老了,哪里搞得这么干净,全是你妹妹做的,今天做菜,还不小心把手弄伤了。

我到妹妹房间,看着妹妹消瘦暗黄的脸,心里很难过,妹妹只是笑着说,你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还是城里的大学生,可不得好好招待人家,留个好印象。

那一年,妹妹20岁,我25岁。

4

我结婚后,在城里买了栋房子,几次想把爸妈,妹妹接来一起住,他们都不肯,说离开那村子就不知道干啥了。妹妹也不同意,说哥,你就好好工作,咱爸妈有我呢。

那一年,妹妹24岁,我29岁 。

5

妹妹27岁那年,才和一个本分的农村小伙子结了婚。

在妹妹婚里上,我哭得像个泪人。妹妹,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做哥哥的没为你做过啥。

弟弟说,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她给我讲起了一个我都记不得的故事:

读小学时,家里里学校很远,要两个多小时路程,那年是冬天,天气特别冷,手长冻疮,又肿又烂,又没有手套,你把唯一一件暖和的衣服脱了下来给我暖手,自己回到家冻得鼻涕直流,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这辈子都会对我哥好。

我说,我这一辈子最感谢的人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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