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深受老师和同学的喜欢,学习却是他的短板。他宁可把时间花在和同学搞关系上,也不愿去深研一道数学题;他宁肯把时间花在窜窜跑跑的功夫上,也不愿去写一个单词;他愿意在同学中间走来走去,和这个同学说上一句话,和那个同学唠上一句嗑,也不愿安安静静的在那儿读上一会儿书。学习是使他感到头疼的事,一学习他整个人就焉头耷脑,提不起一丝精神;他仿佛和书本有仇,面对书本他就愁眉苦脸;书声仿佛是他的催眠剂,朗朗书声
中,他能睡上整整一个上午,课间的铃声、老师同学的提醒都浑然不觉。
人在某一方面不足,他必定会在其他方面有特别优秀的表现。在学习上拙劣的表现,丝毫不影响春生在老师和同学们心目中的地位,他乐于助人,乐意干活儿,乐意帮助老师管理班级,他面面到、面面光,在老师和同学中享有极高的声誉,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
春生家在学校东边的东卢村,但住的却不是自家的房子,他祖籍是我们上燕村的。春生的爷爷在年轻的时候,因为村上处理事情不公,一下子钻进了牛角尖,神经上出了问题,时好时歹的,照料家庭属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春生的奶奶因为得了怪疮,年纪轻轻一病不起,不久便命赴黄泉。春生的父亲眼见无依无靠,便吃住在姥姥家,和表弟表妹们生活在一起,一起玩耍于大街小巷,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结下了深厚的情感。
春生的舅姥爷出生书香门第,家庭殷实,是东卢村的名门望族。春生的舅姥姥出生名门,她的父亲曾经是国民党的高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两人结婚后,一度在安阳工作,“父母在,不远游”,因为孝道的关系,他们一起回到了林县老家,从事教育工作。
春生舅姥爷家的几个叔叔几个姑姑却甚是了得,似得了外祖父的真传,遗传了父亲母亲的优秀基因,大叔在电视台工作的,二叔在鹤壁从事摄影工作,三叔在建设局工作,几个姑姑学习优秀,实现了鲤鱼跳龙门的跨越,在县城工作。只剩下了老疙瘩,春生的父亲在家,此时的上燕老家已然破败,家已经成为一个遥远的符号,住惯了姥爷家也不愿再离去,成家就成在了姥爷家,看家护院责无旁贷。
若干年过去了,春生的哥哥姐姐和春生出出生了、长大了,他们的舅姥爷也老了,建墓便也提到了议事日程,为了报答姥爷一家的恩情,春生父亲便主动承担起了建设墓地的使命,春生的哥哥是主劳力,谁料想一场灾难竟又悄然来临。在一次炸山石的时候,由于春生的哥哥离开的不及时,右手被毫无征兆地炸掉了,肢体健全的哥哥成了残废人。
春生一家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暗夜之中,哥哥疼痛难忍日呼夜叫,性格也变得暴戾起来,母亲整日以泪洗面,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坚强的父亲唉声叹气不绝于耳,家庭的苦难像一座大山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春生家的叔叔姑姑们看了去,去了又来,感觉欠下了无以弥补的债务,两家就此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