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傍晚时分,街道却已空无一人。“真是讨厌的天气,”我被这连绵不断的雨搞得很是心烦“要么就痛快下一场,要么就干脆别下!”它打破了我一天的晴朗计划,我美丽的好心情就被这场雨闷得发了霉。
“挺好的啊。”此刻,另一位却在沙发上悠闲自在,怡然自得。
真是会享受啊这位高端人士,明知道我有一堆想去的地方去不了还专程气我。“直觉告诉我,你这份惬意马上就会被打断!”看她那一副“欠揍”的样子,我狠狠发出了诅咒。
今天才发现,鄙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这直觉准得很——没过两分钟,电话铃声就突兀地响起来,盖过了她最爱的萨克斯独奏部分。她倒不惊讶,只瞥了我一眼,不紧不慢接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虽表面上冷静沉稳,但能够听出急迫和愤怒——是库珀警官的声音,在焦虑地通知我们——事实上是通知莫一,一个21世纪在国际上小有名气的华人女侦探,也就是现在这个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膝上放着时尚杂志,悠闲接电话的人。嘁,什么名侦探,不过是个高考结束就到处浪的黄毛丫头,碰巧智商正常,碰巧识破些罪犯的拙略手段罢了……好吧我承认,莫一她确实有点本事……但我也不差啊!我叫左晴,莫一的母胎朋友,智商不差她多少,受我生物化学家的妈妈影响,对理科很感兴趣,数学尤其在行,对她破案也是帮了不少忙的,情商……别说了!总之,是她不可缺少的朋友,别人眼中的我们永远形影不离,这不,在英国的这一周我们从未分开,库珀警官曾打趣我们:某天莫一要是成了杀人犯,我必定会是同谋。
莫一没有提任何问题,只全程听其沉默后一字一字地往外蹦。但对于案件,库珀警官没有做出过多详细说明,应该是无法说明,所以只能一个劲的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走吧。”放下电话,这个面瘫的表情竟严肃了许多。定是个大麻烦,我能感觉得到——莫一从不在未开始侦查之时就表现的过于严肃,她一向自由散漫。因此我不敢多问,只同她径直走出了门。
车上两人默默不语,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真是难熬的四十分钟。
“你们终于来了!”似终于等来了援兵,库珀警官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重重的吐了出去。他还是那一件奶茶色风衣,袖口与肘部已磨得发白发亮;一副刻板的深茶色大框眼镜坠到了鼻尖——没戴隐形;头发乱的像无人管理的花坛中肆意丛生的杂草,脸色也苍白憔悴得很,全然失了英国绅士的所应有的精致。看来这个案子把他折腾的不轻。“听着姑娘们,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万不得已我们真不想让你们看到这残忍的景象。”察觉到身旁的紧张氛围,想来那场面必是极为凶残的。
但侦探就是侦探——她只站在侦探的角度观察与推理,其他事情同她一律无关,我们还是来到了凶案现场——一件狭小破旧的浴室,即使带了口罩,仍能闻到浓烈的腐臭与血腥,其间还夹杂铁锈、垃圾与浊水的恶心味道。这地方早被废弃,廖无人烟,若不是几个孩子调皮把球踢进了屋,这三天前发生的惨案将永远不被发现……只是,可怜了那些孩子,定是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
一池血水,警方刚从中打捞出成堆的尸块;泛黄缺烂的瓷砖上布满大片溅血的印迹;血手印从森森白墙一路拖至地面。
我们无法判定死者的身份特征,只能够清楚知道少了什么——头,和内脏。场面如此血腥残忍,我总算明白了库珀对我们的多次警告,无论谁看到都会不由得瑟缩犯呕,恐怖至极,而我们,两个18岁的姑娘,现在就站在这恐怖浴室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