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19日,曾以《杀死一只知更鸟》这部小说赢得全球无数读者的作家哈珀·李(Nelle Harper Lee),在美国阿拉巴马州的小镇门罗维尔去世,享年89岁。
正如她在书中所描写的杜里斯老婆婆,哈铂·李本人在《杀死一只知更鸟》火热大卖时,回到了自己乡下,也就是小说中小镇的原型——梅岗镇生活。她谢绝了美国各路知名记者,脱口秀主持人的访问邀请,过着一种犹如文学隐士般的生活,终日与书籍相伴。就这样,度过了漫漫几十年,也度过了自己的人生。
在这里,我们先为这个荣获普利策小说奖,美国总统自由勋章,反对种族歧视的伟大作家,致敬。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说回这本书吧。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发生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美国大萧条时期,南部一个小镇中上演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阿提克斯·芬奇一家人,父亲阿提克斯是镇上的一名中年律师,为人斯文尔雅,处事公正,一直以来都受到镇上人们的敬重;大儿子杰姆·芬奇和小女儿斯库特·芬奇,一对可爱、贪玩、对世界充满好奇的两个小孩子,还有一个受过教育的黑人女保姆,卡波妮。这就是他们一家人的组成。
虽然小说真正讲述的是一起,爸爸阿提克斯为一名镇上黑人上法庭辩护的案件,但是从故事的开头,Ms.李就一直以斯库特·芬奇,即一个孩童的视角来观察整个事件。还在跟哥哥一起上小学一年级的斯库特,对于成人世界的构成和认知几乎完全来自与他们的父亲,阿提克斯的影响。因此,阿提克斯在本书中不仅要是一个正直的律师,还要肩负起教育子女,成为两个子女榜样的好父亲。
那么,这起惊动全镇的大案件,就成为了他们一家人命运的转折点。
生在21世纪的中国,或许我们无法亲身体会到什么是种族歧视,种族歧视有多恐怖,多可怕。(可能会有diyu歧视)
我们知道的可能只是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林肯,以及美国南北战争阵亡将士的名单和数字而已。
然而真实是,就在南北战争结束的几十年后,对黑人的歧视依然存在,而且深深地扎根在小镇上的人们,扎根在法庭陪审团的传统观念中,虽然那些人平时就是芬奇一家的邻居,或者斯库特同班同学的父亲,平时也是老实巴交,为人正直的绅士,但是一旦面对黑人,他们就会立马化身为铜牙利齿,六亲不认,面目狰狞的怪兽。
你看,他们对为辩护黑人的阿蒂克斯进行威逼,只因他死守监狱的大门,不让他们冲进去宰了那个该死的黑人:
周围酒气熏人,还有一股猪圈的味道。我环视四周,发现他们全是陌生人。
“我来让他回家去。”一个壮汉说,上去粗暴地揪住了杰姆的领子,差点把杰姆拽倒在地。
那恐怖的一夜,他们调走了警长,差点杀了那个还没上法庭公开审判,呆在监狱里的可怜的黑人汤姆。
事实上,黑人汤姆并没有犯罪,即并没有对马耶拉(一个白人姑娘,指控汤姆强暴了他)做了什么,只是被马耶拉父女(白人)别有用心的设计陷害了。
那天,马耶拉突然请求汤姆进屋帮她劈柴,但是在关门后的一瞬间,这个白人姑娘就毫不知耻地亲了上去——她太久没和男人亲热了。结果汤姆被吓得夺路而逃,恰巧被外出回来的马耶拉父亲看到。为了保存自己女儿的名声,他便设计并陷害了无辜的汤姆,污蔑了汤姆的名声。
而这些,通过阿蒂克斯在法庭上的娓娓叙述,向在场的老人,小孩,法官,陪审团所有人揭开了案件的神秘面纱。
他利用交叉讯问,不仅提出没有医学证明可以证实马耶拉受到了伤害,反驳了控方对汤姆的控告,而且反过来,执意认为马耶拉先勾引汤姆,后又准备杀人灭口的行为有罪。
“她犯罪的证据是什么呢?就是汤姆·鲁滨逊,一个大活人。她需要把汤姆处理掉。因为汤姆的存在让她每天都会想到自己干的事。她干了什么呢?她勾引了一个黑人。”
那场庭审真的让我不得得为阿蒂克斯击节叹赏,他犹如一个剑客,每一步,每一剑都精准地击中了敌人的内心,击中了在场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控方气的瞪眼,无话可说;马耶拉父女面红耳赤,无话可说;汤姆的眼睛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然而,陪审团最终判定:“ 汤姆——有罪——死刑。”
没有人能理解那是一份怎么样的宁静,在阿蒂克斯掌握了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法官和陪审团依然依照某一个人的肤色来进行判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可是赤裸裸的谋杀啊!
( 美国法院是采取陪审团制度的,陪审团采取多数服从少数,所以在本案中,对黑人带着歧视的大多数人便压倒了少数人,形成了一种“多数人的暴力”。有网友举例,“苏格拉底之死”和“雅各宾专政”就是属于这种”多数人民主“下的悲剧。)
芬奇家的两个孩子也是这样觉得,他们尖叫着:这不公平!这是谋杀!
平静的阿蒂克斯却说:不要叫嚷,仿佛他自己早已知道这场博弈的结果,他早已知道自己必然会输,只不过——他宁愿出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帮黑人打辩护),忍受着邻居们的嘲讽,承受着庞大的社会舆论压力,去努力地,一点点地,唤醒人们的良知,去争取本应属于汤姆的正义和光明。
而这,就是他所认为的,真正的勇敢:
真正的勇敢,并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明明知道害怕,却还是要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