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万恶的资本裹挟的人们,浑身散发着铜锈的恶臭。袒胸露乳的爬上罪恶的温床。资本的皮鞭肆意摧残,人们把沁满毒汁的抹布反复擦拭着伤口,张牙舞爪的叫囔着。待到伤没好,还是没犹豫地跨步追逐而去,生怕晚几分钟送走了自己的灵魂,然后才能及时将自己的肉体送上。窗外的天空昏暗萧瑟,垃圾桶上方有几只苍蝇在循环打圈,嗡嗡作响。傍晚多少还是降温了一些。一个月了,这样昏暗无光的日子。
一旁捡垃圾的断手老杨说:“来这里的人,都背负着一些债。”他说的云淡风轻,猛地吸了一只刚捡的还剩许多的烟头,咧着娄风的门牙,嘿嘿的对着我傻笑。我没有回答,而是望着远处稀散着正赎罪的人影。烟头猛燃烧的声响随着被吐出的阵阵白烟飘逝,老杨来了句,那你负了啥债?我心里叮咚了一下,并不知道怎么说。别不好意思,看那个大块头,溜进了恶霸家里想偷回自家的地契,被发现就和对方动了手,他说他醒来时就已经进来了,在他旁边那个黑瘦子是个做生意的,好像还是大公司里的,这不,睁着眼睛就进来了,这一胖一瘦关系在里面最好,互补。那边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就是那个戴眼镜的,有文化,家里有点关系,花费了大力气给送去端金碗,听说因为撞见上司见不得人的事,人家一句话,也来了,家里人还没等到关系找到人就没了,这不,在这里啥都没了。老头沉静了会,说出来,别压在心里,在这里不说坦诚相待,至少不用勾心斗角嘛,再说,哥几个还能相互扯扯。人嘛,总得学会接受。
我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起身,继续赎罪。老杨埋怨了几句,可我并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只听到问我是怎么进来的,是啊,我是怎么进来的?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现在依然恍惚。
夜晚,熄灯后是不能出房门的,突如其来的情绪让我出门,像小偷本想偷东西却又对旁边的女主人动了情似的如此小心,即使男主人在一旁扯着呼。走廊的感应灯风吹草动也能将它短暂的唤醒,然而今天却显得不动于衷,可能它看不惯我这破坏规矩的行为懒得将光给我,抑或是看我些许可怜,帮我不被发现。来到白天劳作的地方,这儿的风真冷,我打了个寒颤,但是我不怕冷。进而脑子里猜这是哪,也许是最北方,也许是最西方,绝不可能是东方或靠南边,因为我还隐约记得自己是开春来的,现在也是开春。随后,是一望无际的寂静。继而回想起老杨的问好,我是怎么来的?
我是怎么来的?我问了句,久没有回答,当然,四周无人,有人回答就见了鬼了。那我是怎么来的?是生活?坏了规矩?我不遵守规矩但也不至于就此趴下,那是梦想?这些随即被我否定了,扯犊子呢。点燃了火星,其实我知道是怎么来的,大概是逃避?还是弥补?这还是在扯犊子;本想借此活过来,没想死去的躯体越发腐烂,甚至灵魂也坠入其中不可开拖,这说出去会被笑的吧?或许会问,是不甘?还是犯贱,我可以拍着胸脯说,犯贱!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就得受着,活该呢!我还在尝试找突破口来骗自己挽救今晚的睡眠以应付明日的劳作时,我养的花白的狗划破了天际,这让我瞬间站的笔直,警惕性拉到最高环顾四周,我骂咧着死狗明天饿它一顿,随即遁入黑夜。
自述于20230215,本着记性越来越差的原则,我开始记录起自己脑子里的天马行空,里面有着近期看到的东西以及这个阶段这个状态的自己,我觉得挺有意思,于是记录下来,以便很久以后翻看,看看后来的我是不是觉得这些文字幼稚,做作,如果是,那代表后来的我可能会有些成长,也许记性不知所谓的后退,我甚至会忘记我自己写的意思,不重要了,至少不会恍惚到忘了这段经历,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