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开始学着写小说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可以的话,我会把时间这个维度用小说诠释地淋漓尽致。但是直到现在,我追着时间的影子,时间把藏纳美丽和丑恶,诸般东西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抛转,最后的最后,我变成了一面镜子,别人看我就知道我这个人曾经多么无用。
这个姑娘是我喜欢很久的姑娘,至少在没有出现杨的时候是这样,岁月静好,安然过了二十多年的我依旧没有学会如何去爱,虽然已经经过了很多次约会和恋爱。铜墙铁壁般地,我喜欢上了孤独,米勒,你知道的,这是我喜欢的一个作家。我喜欢他的口水,有一天我也希望这样说话,肆无忌惮,带着某种鄙视的殉道者的眼光。人生到了大学,已经花了我四分之一的人生,没有工作,不知道如何和人相处,说话不会转弯,情商和智商都不高。你说我在这里等待什么?该死的米勒,你不懂我这是在中国。
以前我有一个朋友,他爱上了一个姑娘,两个人没有办法继续,他说他会走路走到她那里跟她分手,我知道他离她住的地方有一段很长的距离。那天,我和另一个同学还有他一起在网吧玩游戏,吃过饭,才发现两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默了。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沉默 ,虽然我不会说话。我只会听。喝酒后,他说起他们的故事,一如一切都在眼前那样。我知道他爱她,这事儿永远没有谁能够说明白。
杨这个女孩我是知道的,只会在人们面前说一些幼稚的话,但是她看了很多书,她跟我一样明白什么在左右人生。既然如此,她可以说算得上是懂我的人,何为懂我?这个问题问来问去答案却是没有的,更多的,我们都在各自的影子里自以为懂得很多。生活,开始无力地继续,反反复复,有一天我总算了解,现在的这个我是多么不理智,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这样不理智了。诗人气质催促我去爱,一面是阳光,一面是诗歌的王位在砥励我继续深入人生。我疯狂地在我的本子里写下断断续续的疯狂,一如我爱人的时候忘乎一切的模样。
既然上帝给了我一双眼睛,那我就要用它来看尽这个世界的繁华,既然我有足够的时间,那我就该用这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道理大家讲了一万次也就这样,问题在于做,有谁真的愿意放下一切就去跟随自己的内心?往往我们都是迷途不反,而这样一来,迷途不反的人多了,迷途就变成了该走的路,而该走的那条通往自由神性的路也就算作了迷途。人们总是愿意和别人沆瀣一气地去把一个愿意冒风险追求梦想的人的路途堵住,然后告诉它梦想不能实现,最后把那个年轻人和他们一样变成了庸庸碌碌的人,便又团结起来去毁坏另一个新的有志者。
如此看来,这人群的庸碌本就是一大祸患。但是无人去说,无人知晓,于是也就罢了。想来我们这些人也就是在这个角落里被人慢慢地遗忘的。所以叔本华说要么孤独,要么庸俗。要想保持思想的卓越和韧性,就必须选择一种孤独的前进方式。所以我们看到那些伟大的思想家,总是不能理解,觉得不可思议。思想这个东西就是这样诞生在某个寂静无人的深夜的。我想,人类的进化,更多的还是要看这些深夜思索的人。
思想和行动本来就是一体的。在古代是这样。但是现代的人把两者分成了两部分。有思想却不行动,很大程度上也是思想不够纯彻,不够清晰的原因。所以说到底,一个有思想的人必然在行动上就会和人产生某种不同之处。杨就是这样一个人吧,思想上完全自由,并且热爱生活。这方面我们心心相惜,并且能够理解彼此。但是她喜欢的另外一样东西是我所不能容忍的,她爱热闹,并且在人潮人海里乐此不疲,她的存在感就放置在人群里,而我可以忍受孤独,却不能忍受喧嚣,那里面有一种无力控制的疯狂,好像灵魂被放逐一样。
独处未必就是孤独。在深夜我这样思考,并且爱上这种感觉。比起我在人群里,我这个时候要清醒的多,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相信自己,头脑灵活可以改变一切。我强大的自信就在这个时候变得明显起来。我有一个成为作家的梦想,并且从来没有在我的脑海散去,如果有一天我有足够的底气去完成一部作品,告诉别人我的生活怎么的精彩和不可替代我会很开心。
即使不能,我可以和文字达成某种协议,在里面我完全自由和任性,这个对我的精神灵魂来说同样是值得珍视的。我相信一个人的内心如果不够强大,那么这个世界就会看起来非常强大,瞬间压死你。这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强就弱。为了这个,杨和我都决定成为一个非常努力的人。她有她努力的方式,我有我努力的方式。各自不同的人生,但是归根到底,我们都在寻找对方。
我梦见她,我知道,她就在我行进的方向。没有结局,永不止步。这个时候我总是想起自己身上的某样东西,似乎和我那么久的相处,那么近又那么远。我不知道作为一个孤独的人,我应该怎样去谋划我的人生,捡起的东西又该用什么去重新衡量。我知道一切都被时间度量地清清楚楚,人生一步步都被人左右着。未来的某段时光,也许我会重新开始走路,我会放弃一些东西,轻轻松松,学着那个时候自己的潇洒,忘记你,忘记过去。生活自然而然地继续,我低头继续。
那天我们站在城墙上,看到的就是一面旗帜,有人开始说话,有人盲目骄傲,为了一次离别我们准备了很多,到了最后却只是获得一次被拒绝的机会,可怕的是人们越是想去,就越是无能为力。为了去远方而放弃一切,不如为了放弃一切而去远方。我这样说出话的时候无比理智。我在思考自己前面的旅途该如何进行,或进或退,总而言之都是选择。
重新找个充满了力量的地方吧,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吧,至少在内心开始吧。我这样想起来就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为了一次聚会,我们花了很多的时间。我突然明白了那个席德勒的小说《漫长的告别》是怎么回事。也许有人就是在这个长长的,足够安稳的时间里变得安稳下来的。我并不愿意,我是个可怕的孩子,在我的身上藏着一个自由的灵魂。我重新开始跳跃,飞奔,只要一切还来得及,只要未来还有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感觉我的手变成了一双翅膀,我要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