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谁家

场景一

(李母正在洗碗,李父在沙发上玩手机。这时手机响了,李母侧过身去看来电显示。看到是儿子李欢打来的,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起电话。看了一眼客厅的李父,把厨房门轻轻地关上。)

李母:(满脸慈笑)喂,欢欢?最近还好吗?单位里忙吗?你们公司什么时候放假?……哦,这么晚啊。你和菲菲早点买好车票,不然到时候买不到票麻烦了。菲菲和她父母说过了吧今年来我们家过年?哦,她父母同意的吧?那就好。啊?你们俩正月初二就要去她家?定了?欢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李欢!(李母不悦,提高了声音)要不是我刚才问到了这个话题,你会主动告诉我吗?李欢,你不是没有父母没有长辈,过年这种事情谁家的孩子不和父母商量?你一年到头有回过家吗?不是不让你们去,你总得提前让我们知道吧?你们这样我都不敢和你爸爸说,他要知道保准气得要跳。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挂了电话)

(李母继续洗碗。忙完后来到客厅。)

李母:刚儿子来电话了。单位要大年三十才放假。

李父:叫他们先把票买好。(顿了一下)那姑娘也一起来的吧?

李母:一起来的,和她父母说好了。他俩说----在家过完初一就一起去她家里拜年。

李父:(从沙发上坐起来)初二去她家?欢欢也去?就在家呆两天?

李母:年不是在咱家过了吗?所以就……

李父:那姑娘要回去让她自己回去,欢欢不去!

李母:人家菲菲第一次和欢欢来家里过年,两个人一起来的,现在让人家一个人回去,不太好吧?那边大人会怎么想?孩子大了,干涉多了不好。

李父:那好,欢欢要一块去也行,那他就不要回来过年!

(沉默)

李母:老李,我们也站在孩子们角度想想。他们还小,考虑问题没有那么全面。我们做长辈的就拿出个长辈的样子不要和他们计较。现在我们让一步,以后他们懂事了会感激你的。

李父:(气急败坏)我不要他们感激!

场景二

(菲菲来到卧室比试衣服,李欢在玩游戏。)

菲菲:我穿这个好看吗?喂!问你呢!

李欢:不是有镜子吗!(极不耐烦)

菲菲:我就是要你看嘛!你就是我的镜子啊!快看,这个好看吗?我是要过年穿着去你家的。

李欢:你太无聊了。我都快烦死了!

菲菲:干嘛?!

李欢:我爸妈反对我们初二就去你家。

菲菲:为什么?过年都已经在你家过了呀!接下来不应该去我家团聚吗?

李欢:我妈把我说了我一顿,怪我不早说。哎呀,我知道反正早说晚说都是不同意的。我都不想回去过年了。不就过个年吗,在哪儿过不一样啊?搞得好像……最烦他们这些,所以我就是不爱回家。

菲菲:(大呼)天哪!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们吗?!我以为你父母早就知道了。我都和我爸妈说好了我们俩要一起回去的。 我以为你都安排好了的!李欢,你把我害惨了!我本来想好好在你父母面前表现一番的。这下倒好,他们一定以为是我在撺掇怂恿你到我家去,一定要恨死我了。你怎么这样啊!我以后在你家的地位都没有了。(哭泣)

李欢:(冲着菲菲大吼)别闹了,我快疯了!那你要我怎样?过个年有这么多讲究啊!

菲菲:(气愤)李欢,你这是不作为!你应该在中间起一个协调的作用,你怎么能躲呢?过年不是小事,你逃不掉的。再怎么样你也得让我知道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欢:我已经够烦了,不想你再来添乱。

菲菲:但是你不说我以为你一切都搞定了呀!我以为只要开开心心跟你回家就可以了。谁知道你心里装着事,还拖拖拉拉不去解决啊!

李欢:我怎么解决啊?你觉得我们和父母辈的代沟能跨越吗?我们能正常沟通吗?我们会被理解吗?以前又不是没有试过,哪一次不是不欢而散?

菲菲: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啊?如果我们初二不去我家,我怎么对我爸爸妈妈解释,我舅舅婶婶们都知道了你要一块去我家,突然你不去了,他们会怎么想?你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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