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婆的破房子里生活了三个星期后,丑小鸭什么蛋也没有生下来。丑小鸭心情非常不好,感觉自己没用。这时他想起了新鲜空气和太阳光。他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渴望:想去游泳!
最后他忍不住了,于是对母鸡说:“我好想去游泳啊。”
母鸡说道:“你没事可干,所以才有这些怪念头。”
“你们不了解我。”丑小鸭难过的说道。
母鸡开始尖酸刻薄的说道:“我们不了解你?那么请问谁了解你呢?孩子,你不要自以为了不起吧!你现在得到这些照顾,你应该感谢上帝。你现在到一个温暖的屋子里来,有了一些朋友。不过你是一个废物,跟你在一起真不痛快。你可以相信我,我对你说这些不好听的话,完全是为了帮助你呀。只有这样,你才知道谁是你的真正朋友!请你注意学习生蛋吧!”“我生不出蛋,我想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丑小鸭难过的说。
“好吧,你去吧!”母鸡说。 于是丑小鸭离开了老太婆的房子,走了不远,他又来到了河边。他一会儿在水上游,一会儿钻进水里去,多少还是开心的。不过,因为他的样子丑,所有的动物都瞧不起他。
不知不觉中,秋天到来了,树林里的叶子变成了黄色和棕色。风卷起它们,把它们带到空中飞舞。天空中的云块沉重地载着冰雹和雪花,低低地悬着。野鸭们团聚到一起取暖;家鸭们回到了主人家的窝里;母鸡和猫儿也不出门了,整天躲在那栋摇摇欲坠的破房子里,“我好难过呀!”丑小鸭说道,“可是谁又会在乎呢?”
一天傍晚,有一群漂亮的大鸟从灌木林里飞出来,小鸭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美丽的东西。他们白的发亮,颈项又长又柔软。这就是天鹅。他们发出一种奇异的叫声,展开美丽的长翅膀,从寒冷的地带飞向温暖的国度,飞向不结冰的湖上去。丑小鸭不禁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他把自己的颈项高高地向他们伸着,发出一种响亮的怪叫声,啊!他们是如此的美丽呀! 他再也忘记不了这些美丽的鸟儿,这些幸福的鸟儿。
冬天变得异常的寒冷!由于所有的人都讨厌他,丑小鸭不得不停留在水上游来游去,这样免得水面完全冻结成冰。不过他游动范围,一晚比一晚小。最后,他终于昏倒了,跟冰块结在一起。
一个农民在这儿经过。他看到了这只小鸭,就走过去用木屐把冰块踏破,然后把他抱回来,他这时才渐渐地恢复了知觉。农夫的小孩子们都想要跟他玩。他一害怕就跳到牛奶盘里去了,把牛奶溅的满屋子都是。女人尖声地叫起来,拿着火钳要打他。幸好大门是开着的。他钻进灌木林中新下的雪里面去。他躺在那里,几乎像昏倒了一样。
当太阳又开始温暖地照着的时候,百灵鸟唱起歌来了,春天来了。忽然间他的翅膀拍起来比以前有力得多,马上就把他托起来飞走了。他不知不觉地已经飞进了一座大花园。三只美丽的白天鹅从树荫里一直游到他面前来。他们轻飘飘地浮在水上,羽毛发出飕飕的响声。小鸭认出这些美丽的动物,于是心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我要飞向他们,飞向这些高贵的鸟儿!可是他们会把我弄死的,因为我是这样丑。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被他们杀死,要比被鸭子咬、被鸡群啄,被冬天受苦好的多!”于是他飞到水里,向这些美丽的天鹅游去“请你们弄死我吧!”这只可怜的动物说。他把头低低地垂到水上,只等待着死。但是他在这清澈的水上看到了什么呢?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但那不再是一只粗笨的、深灰色的、又丑又令人讨厌的鸭子,而却是——一只天鹅!
只要你曾经在一只天鹅蛋里待过,就算你是生在养鸭场里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清楚地认识到幸福和美正在向他招手。许多大天鹅在他周围游泳,用嘴来亲他。
他感到非常难为情。他把头藏到翅膀里面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感到太幸福了,但他一点也不骄傲,因为一颗经受磨练的心是永远不会骄傲的。他想起他曾经怎样被人迫害和讥笑过,而他现在却听到大家说他是美丽的鸟中最美丽的一只鸟儿。他扇动翅膀,伸直细长的颈项,从内心里发出一个快乐的声音: “当我还是一只丑小鸭的时候,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幸福!”
下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