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10年,南凉秃发傉檀派将领枯木、胡康等攻打北凉沮渠蒙逊,掳掠了临松的一千多户居民班师。
沮渠蒙逊非常愤怒,率领五千骑兵到了显美,抢劫了数千户才回去。
南凉秃发俱延攻打沮渠蒙逊,结果大败而归。
秃发傉檀准备亲自率军去攻打沮渠蒙逊,太史令景保劝谏说:“现在的情况只适合自守,难以攻打别人,近年来灾祸频发,只有修养德行自责反省才能够保证平安啊。”
秃发傉檀说:“沮渠蒙逊罪大恶极,进入我的封地,侵略我的边疆,毁坏我的庄稼,我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就是为了雪耻,现在大军已经集结,你想败坏士气吗?”
景保说:“陛下让我掌管查看天象,如果看到了不报告,这不是做臣子的规矩,天象明明白白,行动一定不利。”
秃发傉檀说:“我用五万轻骑兵攻打他,沮渠蒙逊如果用骑兵抵抗我,那么他就会寡不敌众,如果他步骑一起来,那么又会快慢不一,他救右边我就打左边,他赶到前面我就打他的后面,始终不和他决战,你还害怕什么呢?”
景保坚持说:“天象不会虚假,必定会发生变故。”
秃发傉檀发怒了,把景保锁起来带着出征,说:“我打了胜仗就杀了你向大家宣告,如果没胜就封你为百户侯。”
不久沮渠蒙逊率领军队前来抵抗,双方在穷泉交战,秃发傉檀被打得大败,单身匹马地跑了回去。
景保被沮渠蒙逊俘虏,沮渠蒙逊责骂他说:“你不是知晓天意吗,却违背天意被他国所用,以逆犯顺,你的才能哪里去了?”
景保说:“我并不是没有才智,但我说的话他不肯听。”
沮渠蒙逊又说:“从前汉高祖在平城被围,把娄敬当作有功之人;袁绍在官渡被打败,田丰却被杀死。你的谋略和娄敬、田丰一样,却不知你的主人能否善待你。”
(汉高祖欲攻击匈奴,娄敬认为不可,刘邦非但不听,反将他关押,后来刘邦战败,幸得陈平解围,刘邦回去后特赦娄敬,当面认错,封二千户。田丰是袁绍部下,官渡之战中多次向袁绍进言而不被采纳,袁绍战败后,将田丰杀害。)
景保说:“我们国君的才能虽然比不上汉高祖,和袁绍却还是不一样,即使我得不到奖赏,也不用担心有祸。”
沮渠蒙逊就放了景保,他回到姑臧,秃发傉檀道歉说:“你真是我能预测吉凶的忠臣,我却没能听从你,这是我的罪过。”然后封景保为安亭侯。
沮渠蒙逊乘胜进军,包围了姑臧城。姑臧人害怕被牵连,都惊恐溃散,夷族和汉人有一万多户向沮渠蒙逊投降。秃发傉檀大为惊恐,把司隶校尉敬归和儿子秃发他送到沮渠蒙逊那里去做人质,请求和解,沮渠蒙逊答应了他。
敬归到了胡坑的时候,便逃了回来,秃发他则被追兵抓了回去,沮渠蒙逊把当地的八千多户百姓全部迁走。这时南凉右卫将军折掘奇镇占据石驴山反叛,秃发傉檀害怕被沮渠蒙逊消灭,又担心折掘奇镇攻克岭南,就迁到了乐都,留下大司农成公绪守卫姑臧。
结果秃发傉檀前脚离开姑臧,焦谌、王侯等人后脚就关闭城门在里面作乱,聚集了三千多家,据守南城,推举焦朗为大都督,焦谌为凉州刺史,向沮渠蒙逊投降。
焦朗虽然名义投降了沮渠蒙逊,可是姑臧城仍然为他所占,沮渠蒙逊于是攻克了这座城市,活捉了焦朗,又宽恕了他,然后任命自己的弟弟沮渠掣镇守姑臧。
沮渠蒙逊安顿好了之后,乘着攻克姑臧的余威继续征伐南凉,围困乐都城,派使者对秃发傉檀说:“如果把你宠爱的儿子当作人质,我就撤军回去。”
秃发傉檀愤怒地回复:“撤不撤军由你,你违背盟约,不讲信用,还谈什么给你们当人质!”
沮渠蒙逊也气急,建造房屋犁地耕种,准备打持久战。南凉大臣竭力向秃发傉檀请求,秃发傉檀无法,只得又把儿子秃发安周当做人质,沮渠蒙逊这才撤军回去。
沮渠蒙逊撤军后,秃发傉檀心中愤愤不平,又准备攻打沮渠蒙逊,孟恺劝阻说:“沮渠蒙逊刚刚吞并了姑臧,势头正猛,我们应该等待时机,不能轻举妄动。”
秃发傉檀不听,兵分五路,抵达番禾等地区,抢劫了五千多户百姓。将军屈右说:“陛下转战千里,队伍没有完整的阵势,人口和财务又已经充满了大小道路,应该让军队日夜兼程地撤回,早日越过险峻地带。沮渠蒙逊善于用兵,他的军队又善于作战,如果他派轻骑兵突然赶到,强大的敌人在外围步步紧逼,我们裹挟的这些百姓在里面叛乱,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啊。”
伊力延说:“我们的气势正盛,而且他们徒步走,我们骑马,他们势必追不上我们,如果我们加速赶路,就是向敌人显示我们懦弱,而且还要扔掉很多军用物资,不是好办法。”秃发傉檀认同了伊力延的建议。
屈右出来对他的几个弟弟说:“我的建议没有被采用,这是命啊,估计这里就是我们兄弟的葬身之地。”
不久,天色昏暗,大雾弥漫,风雨交加,沮渠蒙逊的军队大批出现,秃发傉檀败退而走,沮渠蒙逊向前进攻,围困乐都,秃发傉檀据城固守,不得已把儿子秃发染干当做人质请求和解,沮渠蒙逊才回去。
过了几个月,打不怕的秃发傉檀再次讨伐沮渠蒙逊,结果在若厚坞先败一场,在若凉又败一场,于是,沮渠蒙逊又乘胜进攻秃发傉檀的都城乐都,秃发傉檀把弟弟秃发俱延交给他作为人质,他才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