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其实很少看电视,尤其是综艺节目,无论怎么受欢迎,说实在的,我心里却总有些排斥。虽然说,综艺节目以给大众带来娱乐为出发点,确实也满足了群众的视觉娱乐审美需求,但一想到有些节目都是事先有脚本的,应邀嘉宾按照脚本半真半假的表演,有一些特别好笑或者让人感受到真情流露的环节,实际上是氛围需要,我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还不如看电视剧,至少是一种高级的真实。
可是,我却在2018年一期不落地看完《中国好声音》。听歌在于其次,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位宝藏式的男神,有才有貌又幽默风趣。这就是李健。我对李健和哈林二人的互怼的兴趣胜于对众多歌手的兴趣。一期期节目下来,你会发现,没有李健接不住的梗,和哈林的组合既有二人转的下里巴人欢乐风,又有阳春白雪式的“箭中靶心箭离弦”高大上风。与二人直接的频繁互动相比,谢霆锋和周杰伦二人时常处于短路状态,往往现场就成了李健哈林的欢乐专场。
于是,我回过头去开始搜索李健其人。发现2017年参加《我是歌手》的时候,不但歌好,还获赠了“秋裤男神”“流动的弹幕”“段子手”等称号。也是在歌手的舞台上,我听到了,也看到了李健在舞台上,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弹着吉他,像是在倾诉,又像是怀念般,唱着这首《写给父亲的散文诗》,光影流转,歌声悠长,我的心一下子就被紧紧抓住了。一首歌下来,我看到下面的观众,好多人,流泪了,镜头一闪,我看到音乐指挥靳海音亦眼光晶莹。
写给父亲写的散文诗 - 李健
作词:董玉方 作曲:许飞
编曲:刘卓 原唱:许飞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有收割完
儿子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儿子哭了一整天,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狠狠给了自己两拳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多年以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
……
这是这首歌的第一部分。词语特别质朴无华,娓娓道来的内心独白,向我们展现出的是那个80年代最简单的一副生活场景,这应该在农村,10月,深秋,也许是父亲在地里忙大半天,中午回家休息,吃完妻子做的饭,抱着儿子哄他睡午觉。在短暂的休息的空挡,父亲的心里活动却是非常丰富,短短的几句话中,我们看到了父亲对生活的期待,热爱以及无奈。
干过农活的人都知道特别辛苦,白天辛苦了一条后,晚上基本吃完饭后,会躺在炕上就睡着。我的家在农村,有这方面的体验。可是父亲却还想着看晚上的露天电影,说明父亲不单单是一位简单的干农活的农民,对精神生活很有追求;但在现实琐事和生活困难面前,只得暂时牺牲自己可怜的小兴趣,选择去修理妻子的缝纫机踏板。看着怀抱里熟睡的儿子,想起自己甚至连孩子想吃饼干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不由得心痛无奈,也顾不得自己衣衫单薄,在池塘边上自己给自己两拳,生活怎么竟然是如此艰难!
这就是那个时代,多少家庭生活的样子!等到年后,“我”看到这样的文字,回想起来这样的情景,我不由得泪流满面,为父亲的深沉的爱,为父亲贫苦岁月里坚守,想要去拥抱他,感谢他,可是他已经老了,像一个影子…这是迟到的对爱的领悟!是一个儿子霎那间就读懂父亲的忏悔。
歌词第二段:
一九九年,庄稼早已收割完
我的老母亲去年 离开了人间
儿子穿着白衬衫 跑进了校园
可他最近 有些心事瘦了一大圈
想一想未来
我老成了一堆旧纸钱
那时的儿子已是真正的男子汉
有个可爱的姑娘 和他成了家
但愿他们不要活的如此艰难
这是我父亲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 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多年以后
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
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10年,但生活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与十年前相比,不同的是庄稼已经收割完。时间虽然不同,但生活却是有承接性,说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父亲每年都是做着相似的事情。唯一变化的是,儿子长大了,穿着白衬衫,应该是走进了大学校园,也许正经历着青春期的烦恼,包括学业,爱情亦或是其它。父亲于是乎会想象着儿子的将来,这将来不外乎就是儿子成家立业,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至此,父亲或许认为自己的一生才会没有白白奋斗。
就像李健在《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上看似自我调侃的那样:我的歌曾经唱哭了好多人,这是全国人民都有目共睹的。
就像这首《写给父亲的散文诗》,有多少人听着它想起来自己那操劳大半生却早已年迈的父亲,或许也是早已经离开人世的父亲。听着它,多少人怀着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流下了热泪,而我也同样如此。每每反复听时,心中总是涌起父亲步履蹒跚的背影,和在秋天不太耀眼的黄色阳光下的那被风吹得哗啦哗啦作响的玉米田地里,那忙碌的父亲身影,他一回头,我看到了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沟壑,伸伸的刻进了我的心里……
而这不仅仅是一位父亲人生历程,一个孩子成长轨迹以及一个家庭生活的特殊写照,更是一个时代,一片土地,一个社会中的那一辈人的特殊写照,就如李健在这首歌里反复吟唱的那样:
这是那一辈人留下的足迹
几场风雨后就要抹去了痕迹
这片土地曾让我泪流不止
可它埋葬了多少人心酸的往事……
结尾的吟唱使整首歌的内涵得到升华,这是一个时代的父辈们平凡而又伟大的真实写照,这也正是打动我的地方,也是我特别喜欢李健的知道原因,因为他的歌声里唱出了旋律,唱出来味道,横唱出来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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