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似水流,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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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June问我是否看过【似水年华】,我说记不清了。对于过去的记忆,我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懵懂期,至今不清楚那些被记住和被忘记的原因。只记得这部剧的男女主角是黄磊和刘若英,我十分喜欢的两个演员,还记得李心洁演了一个叫默默的女孩,一个又忧伤又快乐的女孩。

于是重新找来看,看着看着,不期然遇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自己,重温了一遍似水的年华,走入了一场梦境,一场大雨骤然落下,雨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恍然间抬头望天,雨不知何时停了,全身却已淋得透湿……

黄磊的才华令人惊叹,虽然他说他没有在其中放入过多人生的感悟和飞扬的激情,却花了心思也动了真情。这部剧不像传统的电视剧,更像一部文学小品,故事情节不再是主线,剧情隐没在人物的情感里,整部剧饱蘸着人间各式各样的情感,从男女之情,到闺蜜之情,从人间烟火之情,到天际云端之情,从乡愁之情,到温暖的亲情。大概每一个用心的人都会在其中找到一个或者很多共鸣。

刘若英在片尾曲里这样唱道:这样的我们,算不算幸运,在人生的定局之后,找到另一个自己;这样的我们,对不对得起,守住了欲望是否就安了心,感情从此干干净净……

寂静的书院,随意间抽掉的一本书,不期然邂逅的两双眼,从此两个人开始各自找寻同一个答案。

往往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动了情,连自己都未曾察觉不敢相信时,心波就层层地漾开了。话未出口就想到了一处,眼目掠过时已一往情深。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却又像一个古老悠远的故事慢慢走来。当两个刚刚认识却不熟识的人相拥在一起时,他们要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他们在对方那里找到了彼此的另一个自己,却不知是幸或不幸。

英离开梦境般的乌镇,回到了台北的现实生活,却走不出心中的疑问。

英问父亲:如果我遇到一件让自己放不下的事情,我又总是告诉自己应该要忘掉它,彻底地遗忘,可是就是忘不掉。而且还常常深陷其中,老是想着,一想一想我又非常地厌恶自己。但是它总是在那里,但是这件事情又永远无法去实现,永远无法去解决,我该怎么办呢?

英的父亲劝导她:人有时自己是会分裂的,突然间从自己身上就游离出一个连自己都不很满意的自己,于是就平添了许多苦恼和悲伤。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样的麻烦,都应该勇敢地去面对它,去了解它,解决它。只有面对了它才能有答案,有了答案以后,你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这样你才不会怨恨自己,才会敢于亲近自己。有了完整的统一的自己,你才会快乐……永远不要回避你不了解的事情,不要回避你害怕的事情,更不要回避你内心的伤痛。

于是,英又回到乌镇。去寻找答案……

英再一次离开,带着和文的约定。可世事弄人,英没有如期而至,文在乌镇写了一封又一封没有寄出的信,垒了一层又一层守望的塔,最终决定去台北,寻找答案……

文徘徊在台北的大街小巷,寻寻觅觅,又一次次和英擦肩而过。令我想起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文最终遇见了英,穿婚纱的英。英渴望着文的出现,文却颓然离去。又令我想起【漂洋过海来看你】,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

文回到乌镇,恍恍惚惚浑浑噩噩,陷入了失恋的泥沼。

文的胸腔里充满了愤怒的不解,悲伤的剧痛,再一次抽掉那本书,对面空空无人,于是他愤然推倒了书架,整个书院的书架一排排轰然倒下。铅笔动画里小王子一样的文,两只空洞的大眼睛,流泻出巨大的悲伤和疼痛,颤抖的画面如眼眶中泪珠般令人心痛。文病倒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爱情又何尝不是,发生时猝不及防,离去时却是何其漫漫,甚至长过一生。

文大病初愈,齐叔如释重负。用一生去等待一份爱情的齐叔说:多一份经历,就长出一块来。每一段都是个故事,故事就是讲啊,讲啊,等讲完了,这辈子也就完了。接着他讲了自己的故事,就像一个用泥封了口的酒坛子,再也尝不到了……

英在雨中再遇到流浪歌手,背身离去时,歌手为她唱起:当我想你的时候我的心在颤抖,当我想你的时候泪水也悄悄地滑落……英的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最终英不得不再次回到乌镇去找寻一生的答案。此时,文的身边已经有了默默。

这才是命运的常态,让人笑中带泪,可悲可叹。

文带着英找到了那坛“醉生梦死”酒,两个人醉了一场,哭了一场,梦了一场。然后放下,分别,回到各自的生活……

刘若英的歌里还唱道: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说,我们不会得到什么,因为从未失去过,没人能证明,我还是相信,想你的时候我就闭上眼睛,谁能说你不在身边……

故事写到五十年后,文和英一直通信,直到年华老去……

他们放下了吗?或许,也未必。

黄磊在音乐剧本中说道:

我曾经有过的那一段东西,

可是我也是轻轻地跟它招手

说:“再见!”

因为必须再见。

故事的结尾,文说:“我在这里停留了一辈子,终于熟知了这里的一切,也终于了解了那一年你为什么会来,又会走的原因。这里的美是令人迷失又令人绝望的美,是年华逝去时留下的痕迹。其实我们的名字早就刻在这乌镇的碑墙上,仿佛这故事是注定要发生,而且也注定要这样结束。我们爱过,在青春过往的岁月中,我们真心地热爱过,并且尝试着去正视爱是可以没有理由,没有距离,没有答案的一种东西。起码这一点,我们做到了。

有个诗人叫聂鲁达,他说,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是不是我们的爱情也要到霜染青丝、时光逝去的时候,才能像北方冬天的枝干一样,清晰,勇敢,坚强。我们都曾醉在水乡,任年华似水,似水年华。”

对那些必须说再见的人,道一声: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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