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那就是:城里的农村人,农村的城里人,也叫边缘人。据说不是改名字叫什么新城市人等等。
在一个城市里,我有社保,有医保,有房子,但是我的户口还是农村的。曾经有一段时间做香港特价团,对于农村户口是加附加费的(旅游法之前),我特好奇怎么知道是农村户口就问同事,同事说比如新村,哪怕是城市里的城中村也是农民,例如**新村,**庄,原来一个改建了十年的城中村村民也脱不了农民的帽子。
农民,曾经也有段时间不喜欢这个词,第一次听到觉得是骂人的,是大学两个女生宿舍吵架,一个宿舍嫌另一个宿舍女生吵就骂对方“农民”,我一直懵的,就问同学这几个意思。同学笑着说:农民很多说话声音大,吃饭声音大,走路声音也大……我就笑了,其实大学的时候还有统计过是城里户口还是农村户口,因为是民办大学,不用转户口。而那会有一个农村男生很霸气地大声说我的户口是农村,我由衷地佩服他。
我从来没有觉得农村有什么不好,但从小各种经历还是不得不让自己介意的,后续我会讲到。真正决定有一天我不会再是农村户口,是源于一次在医院,给儿子办出院手续时,有两个窗口,一个是居民医疗报销,一个是农村合作医疗报销。居民的那一排的队是整齐的一列,而农村合作医疗的对是乱七八糟横成一排的。我想我不想等我老了遇到这样的排队情况。
写到这里,很多人会觉得我很忘本,嫌弃农村人,其实非也。
下来我按照时间顺序来写写我眼中的农村。
01 小学复读班
按照六岁上学,我的小学是1984年开始上的,我在的小乡村没有幼儿园,没有学前班,直接开始上小学。我妈是小学老师,她那会成天晚上加班,我常常在外婆家,记忆中我在发黄的灯光下哭着喊着要妈妈。外公说:在发大水,你去找你妈,如果不怕淹死你。当然我没有去找妈妈。
由于学校很破旧,妈妈有时到别人家给学生上课,有时还到大队工作的地方上课,很是辛苦。
我上小学时,一个班也就十个人,由于一个学校只有四个老师,而两个都是姓鄢的,所有我们鄢姓的孩子就调皮很多。而我们上学时,常常二年级,五年级为一个教室,老师常常布置完二年级的作业然后给五年级上课,反过来也一样。很多城市里的孩子理解不了,但是我的小学全是这样的“复读班”。
这样的班级里会有很多趣事,比如老师问一个问题答不出来,高年级就有帮答题的;更多的是好玩的事情,比如有个孩子,生组词,他组他爸的名字观生,一下课,全校学生都知道了;还有因为条件关系,带妹妹来学校上课的,小孩子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被老师请出去。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点意思。
因为大家都很熟,那么总有父母的家长里短影响到孩子的成长,比如:我的堂姐因为我爸妈和他爸妈不和,总会让我身边的女生朋友全不跟我说话,有一段时间我一个人自己玩。我去问妈妈怎么办,妈妈说你和自己玩。好在表姐家和我家有一段距离,我和一个关系很近的朋友约定好:在学校我们装不说话,一到我们自己的地界我们和好如初,这成了我俩的小秘密。现在同学们说起来,对我当年的评价都是非常好的,团结同学,不欺负同学,好人。
02小学三八线
现在学生都两张桌子,以前一张桌子,要分你的我的,那么就有了三八线。一年级是三八线怎么也没划过萍,在几次惨败后,我去找了外援-我最小的舅舅。他因为学习不好,成天留级,他一上来,我终于有了公平的三八线。
03小学勤工俭学
由于小学地址稍偏,老师回不了家住,就会住学校。这样就会存在给老师做饭问题。做饭的柴就要学生交上去。记忆中我也曾和同学一块砍过柴,人家两下一担,半天我一根树枝也没弄下来,最后找舅舅弄了跟不大不小的树算蒙混过关。
04留堂
那会,书背不下来不许吃饭留在学校7;作业没写完,留校,我们叫留堂。妈妈那会已经没再当老师。很多同学的家长听到孩子留堂,大多说饿死算了,不给带饭,孩子在学校饿着。而我偶尔有留堂发生,妈妈总会做平时不一样的饭菜,里面加个鸡蛋,让所有同学都羡慕我,而我更愧疚。就这样的小举动,妈妈温暖了我整个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