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与流行歌曲(三)

        北京四十一中的前身是成立于1921年的北京市平民中学。1920年华北大旱,农民大量逃进北京,流落街头。平民中学就是“为有志于学而无力于学的平民青年设置学校”,首任校长是胡适的朋友陈垣先生。 陈垣请胡适为这所学校写了校歌,歌词写到:

靠着两只手,拼得一身血汗,

大家努力做个人—

不做工的不配吃饭!

做工既是学,求学即是做工:

大家努力做先锋,

同做有意识的劳动!

胡适还给他的好朋友 赵元任的中国科学社写了社歌,歌词如下:

拟中国科学社社歌词

我们不崇拜自然。他是一个刁钻古怪;

我们要捶他,煮他,要叫他听我们的指派。

我们要他给我们推车;我们要他给我们送信。

我们要揭穿他的秘密,好叫他服事我们人。

我们唱天行有常,我们唱致知穷理。

明知道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最喜欢最后一句“明知道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满满的都是不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这首歌由赵元任谱曲。同样由赵元任谱曲的还有“上山”这首诗。

上山

「努力,努力,努力望上跑!」

我头也不回,汗也不揩,

拚命地爬上山去。

「半山了,努力,努力望上跑!」

上面已没有路,

我手攀著石上的青藤,

脚尖抵住岩石缝里的小树,

一步一步地爬上山去。

「小心点,努力,努力望上跑!」

树桩扯破了我的衫袖,

荆棘刺伤了我的双手,

我好容易打开了一线路

爬上山去。

上面果然是平坦的路,

有好看的野花,

有遮阴的老树;

但是我可倦了,

衣服都被汗湿遍了,

两条腿都软了。

我在树下睡倒,

闻著那扑鼻的草香,

便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睡醒来时,天已黑了,

路已行不得了,

「努力」的喊声也灭了………。

猛省,猛省!

我且坐到天明,

明天绝早跑到最高峰,

去看那日出的奇景。

这首诗做于1919年9月28日,后收录于第二版“尝试集”,副标题“一首忏悔的诗”。赵元任与胡适的后代聚会时,经常高唱这首“上山”歌。

1919年,胡适才29岁,已经是誉满天下,领导新文化运动的胡博士了,还在忏悔自己不够努力。我辈还有什么理由偷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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