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命苦，儿子大龙三岁时，老公就撒手人寰了，本来打算重新找个人家，可是，又怕孩子受罪，再说了，公公婆婆只有一个孩子，现在孩子没了，老两口身体又不好，平时把小翠拿当亲闺女一样看待，小翠呢，更是善良贤淑，她这一跳门槛，又怎么忍心丢下他们老两口？一耽搁就把这事放下了。把老两口养老送终后，这时大龙又大了，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人长的还老实，说媳妇又成问题，小翠愁的头都快白老了。快到三十岁时，终于有人肯嫁他了，这媳妇是邻村的。叫马蓉，人长的一般化，性格泼辣，据说作风也不太好，平时好吃懒做，条件稍微好一点的，谁要她？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把婚事也拖了下来，眼看自己越来越难嫁，正好有人托媒，马蓉心想大龙家虽然穷些，但是这人到蛮憨厚老实的，自己嫁过去，也能拿住他。

新婚没多久，马蓉就把大龙撵出去打工，自己呢。家里啥事也不做，整天和那些村里的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不是打牌赌博就是跑镇上歌厅唱歌跳舞，小翠说了多少次也不听，还说什么要不是老娘将就你一家人，现在你家大龙还光棍一条呢！小翠半边不知哭过多少回了，但是她怕把马蓉气走，却又不敢说给在外打工的儿子。

有一天马蓉在外面又输了钱，她叫小翠找钱给她，小翠说俺现在上哪里找啊？大龙每月寄来的钱多少都在你手，你就不能省着些花啊，要这样金山银山也吃不住你花啊。马蓉正好在洗脚，她一听小翠又唠叨，气不打一处来，端起洗脚水就泼向小翠，说你个绝女人，养儿子没出息，自己还有嘴说了，我算瞎眼了，你看隔壁张大嘴家，怎么就能吃香喝辣的？可怜小翠从头到脚被洗脚水淋了个遍，张张半天嘴，啥也没说，眼泪如泉涌。

这天，马蓉破天慌从镇上带回来二斤牛肉还有两条鱼，她脸上挤出笑容，说自己今天非亲自动手做一顿给娘吃，小翠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肯定有事。果然吃饭时，马蓉脸上堆满笑容说，娘啊，明天你去王大牛家，帮他洗洗衣服嚎？俺今天看 他衣服老脏了，真是太可怜了，俺吧，别的没有，就心软，就想娘你平时勤快，做做好事也不错的。

王大牛是村里的老光棍，脾气暴躁，年轻时吃过几年牢饭，小翠特讨厌。平时也和马蓉在一起混吃混喝，小翠嘴里的一块牛肉拌了半天，还是咽不下去，终于她说，好吧。

小翠做梦也没想到，马蓉竟然把主意打在自己的头上。第二天一早小翠刚到王大牛家，就见这老光棍把门给关上了，他家本来就离村子比较远，见小翠孤疑的眼神，他嘿嘿地皮笑肉不笑，小翠没好气地说，你那些脏衣服呢？赶紧拿出来，头晌洗完还得回家锄地呢！

王大牛说此刻哪里有心情让你洗衣服？你媳妇没告诉你？她已经把你输给俺当老婆了。说话之间，两眼色眯眯的，说小翠，年轻时候俺就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可俺知道癞蛤蟆吃不了天鹅肉，现在，终于得手了。

小翠说你想得美，再不正经，俺可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王大牛哪里肯让小翠走？一把死死抱住，他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果然有本人欠王大牛赌债8千元，没钱还，双方约定把婆婆小翠介绍给王大牛做老婆，欠款抵销。小翠拼命挣扎，却挣不开王大牛的怀抱，小翠眼泪掉下来了，说大牛，俺儿子回来，把这钱还给你不就行了，你这样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俺媳妇怎么能当俺的家呢？

小翠虽然上了点岁数，可是年轻时候就不丑，在王大牛的怀里一挣扎，这让王大牛怎么忍受得了？他不顾小翠的苦苦哀求，把小翠拖进房间，糟蹋了一次又一次。王大牛的脸上被抓的直冒血，却还是心满意足地笑，奶奶的，马蓉那绝女人那有什么好？俺们现在事也办了，以后你就是俺王大牛的人了，以后跟俺吃香的喝辣的，不是很满意嘛。小翠躺在床上，挣扎得精疲力尽，她发疯了似的，俺儿子回来不会饶了你，王大牛说他老婆签订过协议，又不是俺强求的，怕个吊！

天黑的时候，小翠剩王大牛到茅房拉屎的时候，终于跑了出来，一头跑一头想，自己怎么如此命苦呀？越想越想不开，正好到村里河边，心想不如死了好，头一伸，扑通一声跳进河里。

马蓉把婆婆小翠处理走后，心里正得意，晚上特意喝了一斤酒。撒泡尿正准备睡觉，不料，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原来是王大牛，他身上背着没气的小翠，连喊退货退货，还钱还钱！马蓉吓得后退好几步，上午去个活人，怎么现在成了尸体？王大牛说俺有什么办法，你没说好就把你娘使来，她一听就不乐意了，一时想不开了就寻死呗。又不是俺害她，放在当门地上，王大牛睁着一双牛眼，说你还不打电话给你家大龙回来处理丧事，不过话说回来，那八千块钱，赶紧还我，不然俺对你可没啥好脸色，马蓉知道王大牛狠，连忙点头，她赶紧先打电话给大龙，挤着哭腔说娘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赶紧连夜回家吧，向工地老板多借些钱，千万千万。

等待大龙回来的时候，马蓉越想越气，此刻，昏暗的灯光下，她喷着酒气，望着小翠的尸体，满脸的厌恶，说你个绝女人，死什么死，东西荒废多少年，就让王大牛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死了倒好，俺欠的钱又上哪里找？此刻院子里反正只有她和小翠，马蓉恨向胆边生，她抡开巴掌，狠狠地抽向小翠，左一下又一下，绝女人叫你死都不能痛快死，马蓉边打边骂，也不知道打了有多少下，忽然，小翠的嘴里喷出一口水柱，然后小翠竟然喊疼，妈呀，诈尸了！马蓉顿时肝胆俱裂，原来，她认为自己鞭打死尸，惊动阎王了，头一歪，竟然一下子吓死在旁边，而可怜的小翠由于马蓉狠狠地抽她的嘴巴，却无意中把嘴里的水扇出，气顺了，活过来了。

天色渐亮的时候，大龙才租车回到家，家里的变故让他半天才回过神来，听到小翠的哭诉，大龙在外面打工，毕竟算见过世面，他首先带着他娘到派出所报警，把王大牛抓起来，王大牛连声喊冤，说那是马蓉同意的事情，怎么能算强奸呢？再说了，和小翠这寡妇成夫妻，也是助人为乐啊，不表扬也就算了，还抓自己，还有没有王法了？

家里又恢复了平静，小翠又苍老了许多，有时她想，马蓉如果活着起码家里还算完整，现在倒上哪里再替儿子找个媳妇啊？唉，你说自己当时死了就死了，怎么打打巴掌，就就又活了呢？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