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公交,向窗外望去,园林工人正在给看着路两旁青葱的草木浇水,不禁让人感叹,水可以浇活花草,但浇不活时光,往事如烟,记忆里的你还是我最喜欢的样子。时间一下子被记忆拉回到6年前,那年我大二,为改变成日混混沌沌的状态参加了学院的某个项目,只要一有空闲就搭公交到到C中心做实验,也是在这里,遇到了羽羽,她是比我大三届但看起来比我小三岁的师姐,一副高中生的行头,腼腆又可爱,对,这是初见的第一印象。由于参加了她导师课题的缘故,经常性地往她们办公室跑,一来二去多了便认识了,除了礼貌性的问候,她不怎么爱说话,看起来像是有故事儿的女同学,周遭的师兄弟姐妹们都特喜欢她,因为她可爱吧,我猜。
一次,同一课题的晓肚子疼得都走不动了,我陪着她走到楼下,正巧碰到刚吃完午饭回来的羽羽师姐,师姐见状二话不说,做了下蹲状的姿势,很认真地说要背晓去校门口打车,晓和我都惊讶至极,我心里想的是,师姐,你能背得动吗,明显你俩就不是同一个号的,你是S的,而晓是L的呀……这时一旁的晓硬装着自己能走的样子,捂着肚子试图走了几步,看得出来其中的逞强,询问了好几次需要背吗,都得到了晓斩钉截铁的拒绝,师姐也不好勉强,便与我随着晓一起在走走停停的状态下到了路边打上车到医院。
医院里充斥着各种哭闹呻吟,果然一个负能量积聚的地方,环境就是影响心情的罪魁祸首,师姐从抽血医生那儿接过晓的化验单的,问了一句有没有什么问题,医生用极为不耐烦的语气回答了不知道,“什么态度”我嘟哝着,而羽羽师姐却平静地笑着说“医生都挺辛苦的,理解的,理解的”。一到医院我就变得异常烦躁,加上看到一旁痛不欲生的晓在诊室里等了半天也不见医生踪影,我都催了好几次当班护士让叫医生赶紧来也不见成效,便和晓叨叨起对医院和医生的不满,师姐呆坐在一旁听着我们抱怨,像极了微博里一直传唱了无数遍“当你听到别人正在抱怨他人不是的时候,什么都不要说,只是笑笑就好”的那类笑笑人,对这个总是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替别人着想的人真是难得少见,唉,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吗?所以之后我经常问她,“不管情况怎样恼人你都不会生气的吗?”她答到“当然不是,要看情况,只要不是很过分就行,你就成天琢磨着怎么能惹我生气?”,“不是这样的,我希望你开心”,后来的我那么喜欢你,又怎么会希望你生气呢,你这个大笨蛋。对,这个可爱善良漂亮天真的女孩儿,真是男女“通杀”的那款,当然这是后话了。
自医院事件后,我和羽羽师姐开始熟络起来,从一开始见面的点头会意,到能够坐在一起吃饭互道彼此生活学习上的小事,我很少主动,若主动起来简直殷勤得无人能及。知道师姐平时实验较忙,和组里人的饭点少有一致,我会经常等她一起,一方面是对打着心里的小九九想多和她独处,另一方面合了的我喜静不喜闹的性格,确实是不喜欢一伙人大摇大摆地走到食堂的气势,像电视里演的斧头帮,跟要去拼架一样。“你很喜欢吃苦瓜”,“嗯,清热解毒,多好”,哈哈哈,我应声笑答“也是,有没有吃过肠粉?”,她用略好奇的语气问到“那是什么,肠子与粉和在一起?”,毕竟她是北方人对从来没有听闻过的食物感到好奇是很正常的,“不是,一种超好吃的小吃,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下次一起去RT超市,我请你吃”。“好呀,有时间一起去,”得到师姐爽快地答应,内心有一种难以掩藏愉悦,蹦到脸上绽成痴痴的笑容。
周末,师姐趁着木老师(她导师)没来,就和我一起大逃般地奔向超市,也许是成日待在学校太久没有出去透气的缘故,那天她活泼的跟个小孩似的,我推着超市的购物铁车,她一手搭着车,在旁边跟着走,边走边拿起货架上的商品来研究,“你看,这款杯子是不是很有创意”说着拿起杯子递给我,看到相比于往常多加了几个时尚元素的帽子“瞅瞅,好酷”,我抓起帽子往她头上一盖然后轻拍帽沿,“哈哈哈,你真酷”,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笑了一小会儿突然顿住,好像忘记了她是师姐,真是猖狂得放肆……“你在想啥呢?”一句话把我从冥想中拉回来,“没~,我在想平时该怎么叫你”,“你想怎么叫都行?”,是吗,简直开心得翻滚,“小姐姐,小主儿……”,“哎呦,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哈哈哈,我帮你扫”,……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贫嘴,对方真是一个正经又纯情的girl,怎么地,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给啊,不过那时纯粹只是好感,说不上喜欢。逛着说着不知不觉就逛到了买肠粉的地儿,“你瞧,阿姨正在做肠粉”,“这就是传说中的肠粉啊,名字真奇特,怎么都联想不到一块去,也是,老婆饼里也没老婆”,哦,你也知道哦,我抬高嗓音“阿姨给我来两份加蛋的,谢谢”,很快我们就结完账到门口餐区开始享用,因为肠粉要趁热才好吃呀,她吃了几口后显出一脸满足的表情,“怎样,好吃吧?”,“嗯,混着蛋的那一块比较好吃”,“是吗,我的这块给你”,边说边掰开筷子夹起有蛋的那块往她餐盒里一放,“我已经有很多了,你自己吃吧”,说完又给我夹了回来,我依旧不依不饶又夹到她跟前,“你多吃点,中午不是没吃饱”。说起来那天我还真是是奇怪,要是平日里和其他人吃饭,别人要用吃过的筷子给我夹东西,一定会被我用两眼余光给秒杀,对食物有如此高要求的洁癖患者如是说,也许对待喜欢的人就是双标严重。
享用美食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带着略微的裹腹感,我俩各提着一大袋东西从超市往公交站台走,她住老校区而我住新校区,所以回去是相反的两个方向,而我执意地要先陪她等她上车才肯到对面去搭自己的车,“谁让你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怕你给让坏人给抓走,别跟我争了,也不会很远就对面”,羽羽:“你不也说了就在对面不远,所以没事儿,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我:“还是不行,我就想陪着你”,“你不嫌麻烦呀,一会儿还得走过对面”,我一脸正色说道:“不嫌”,见拗不过我,羽羽也不再拒绝什么,月亮很圆,风轻轻吹起路旁的枝桠,我们偶尔搭话,不一会儿就到公交站台了,羽羽站在我前头很认真地目视车来的方向,我望着站在前头的她,思忖着逛超市时她可爱的样子以及我的肆无忌惮,我:“誒,你不觉得你很可爱吗?”,忽然她回过头来“哪有你说的这样,小鬼,你是不是在拍我马屁呀?”,“我说的是真的”,对面的她早已经笑靥如花,超能感染人的笑容,瞬间我感觉好像有些奇怪,看着她笑就会觉得很满足,这人笑得可真甜美,都甜进心里了,像老天派来的天使,因这醉心一笑,从此,我像是中毒一般,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个人,尽管6年不见也还是能够将那天笑靥如花的脸庞牢记于心。“我的车来了,欧林同学,你自己小心些,我先回去了,到了给我短信”,说着就提东西上车了,我晃过神,眼含深情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她转过身来跟我挥手道别,与她双目互相凝视了一会儿,公车携着她从我眼前划过,轰轰驶离,我过到对面站台等了一会儿就搭上了车,一路上高兴劲没有半点儿消失,刚回到宿舍就收到了她发来的信息:“我到了,你呢?你是不是在等车的时候往我的袋子里塞吃的了?^_^”,我:“我也到了,那是田螺姑娘给你的,不是我,忙完快休息”,然后就是睡前想着她的笑,自顾自地给自己喂了一碗蜜糖,真是美好的一天!
这段时间,大家突然发现我变成了个热爱科研的好孩子,因为相比往常更勤跑办公室了,被表面现象所蒙蔽的群众啊,万分抱歉,我对科研的热爱远不及对能够见上某人一面,每一来到办公室顾不及小坐一会儿,便带着翘首以盼的心情把所有楼层都细细瞄尽一遍,待寻到那人儿的身影才能够开始静下心着手自己本该忙的一堆事。看到她忙如陀螺一般,多希望自己是能够帮她分担部分事情的人,哪怕一点点也好,至少也能够在心里说服自己是个对她有些用处的人,而非这般爱莫能助的袖手旁观,唉,我真是个笨蛋。在某次去吃饭的路上,我摆出认真十足的样子说“如果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一定不要吝啬开口”,“陪我玩儿吧,等我哪天对实验心生厌烦,就跑去找你玩儿”,“好呀,玩儿,这还不容易,有空来找我,我带你玩儿去”。一想到有更多机会可以和她在一块,满心欢喜都洋溢在脸上,曾一度乐呵了很久,身边的人误以为我傻了,“这娃儿怎么总无缘无故就自个儿咧着嘴笑,是中五百万了吗?”,“不是,要中了五百万,我还在这儿,老早不知跑哪儿耍去了。”,带着这个这点儿小心思,每天都沉浸在暗恋的滋味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