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结束那晚,后来去外头玩,电玩城,国贤直接买了600个币,沉甸甸的一堆,然后夹娃娃,两个女生结伴拿着一袋币去玩其他的东西,而我,却感觉不到任何好玩,国贤看出我心不在焉,他给我一堆币,让我自己随便找东西玩,可是,我走了好几圈,那些街机,耳边轰鸣,却没有一个,能让我想玩。
最后坐在一个驾驶座上,投了几个币,玩虚拟赛车,可是……游戏开始后,我才知道,自己不会玩,一脚踩下去,把加油和刹车一起踩了,车动也不动,我无助的左右摆动方向盘,在上边按钮乱按,可都无济于事。
屏幕上,那辆车,像是死了。
一瞬间,我感到很难受,又觉得最身后走过的人若看到我这样不会玩,怕都会鄙夷嘲笑吧,可是,我能怎样呢?没人带我玩,没人陪我玩,没有人会激动的跳到我身边,说别着急,先这样,然后再那样,好!就这样,加油!哇,好厉害,看,这个很好玩吧,那边还有一个更好玩的,我带你去!
全是幻想啊,全是……
已经零点了,我很困很困,甚至想坐在游戏机上睡觉,完全没法想象小时候,可以玩游戏废寝忘食。
我还在尝试,在其他车出发了接近两分钟后,我才摸清了怎么让车动起来。
可随后,这车就成了癫痫病人,左右摇摆,一下下撞墙。
我双手使劲握紧方向盘,看到快撞上去了,就用力往另一方向转,可下一秒,又撞上了另一面墙……
我无力的松开手,发现全是汗。
不玩了,我不玩了。
我找到国贤,将口袋的币全给他,这时候,他已经抓到一堆娃娃了。
我以前从没想过原来是这样抓娃娃的,将几十个币仍进去,然后不停的夹,一次动一点,一次夹动一点,运气好的,终有夹出来。
可是……这样不是很不划算吗,随便就可以推出,要很多钱,才能弄到一个娃娃。
可一边的朋友和我说他喜欢在旁边看国贤夹娃娃,这很有赌博的快感。
哦,原来玩娃娃机是为了快感,而不是为了娃娃。
他们把口袋里一张VR游戏体验券给我,让我去玩,可我不要。
他说:去试试吧,说不定很好玩呢?就在那一边。我不会打枪战啦,所以你去玩就好了。
可我不想玩啊,我不想像个白痴一样,一个人什么都不懂,去乱跑,乱玩,又丢人又无聊,我宁愿蹲在角落里,捧着手机玩。
唉,我悄悄的走出电玩城,室外的凉风驱散了几抹睡意,抬头看了看这高楼,自己在曾长沙高中三年,却根本就没有融入这娱乐之都。
我回头,看到跳舞机上,那俩学妹活蹦乱跳,灵巧又准确的随着鼓点舞动,另一旁,国贤和抱着一大堆娃娃的主持人,还在全神贯注的遥着杆子。
似乎这些人是真的很融洽的属于这里,而我,真的很突兀。
音乐很吵,吵到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清。
出去后,他们有的说去酒吧,有的说去夜宵,聊着我不懂的品牌,哪个密室逃脱好玩,又对着一栋摩天大楼念着,什么时候才会建好,那时就可以去那里玩了。
我默不作声走在后头,这一路玩耍,自有人买单,我就像一局外人,看着,听着,脚步跟着。
我们找了一家店,吃夜宵,饭桌上聊天,他们说的虽是高中的事,但他们的明德和我的明德却不是一个东西。
你认识谁谁谁吗?学生会哪个部门的?那个谁高中时喜欢谁啊?什么?他俩分了?某某某人考试作弊拿了年级第二!某某疯疯癫癫的,但人真很好啊……
你们说的是谁?
是什么时候?
我那时在明德吗?
我疑惑,但不想问,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时光变老,有的故事,我没听过,再听,却也没意思了。
闭上眼,耳边话语还在回荡。
你们要拍照吗,我知道有个地方,特别有范,你可以去那取景,最低消费3000;在那边我家有一房子,不过一般不去住,我们常住在另外一栋,嗯,别墅。娃娃啊,千万不要给我,我家都被娃娃堆满了。
……
挤在回宾馆的出租车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有点闷,但,心里更闷,似乎,现实比想象的差距还大。
自以为是的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
这个世界,你想和某些人站在一条线上,要付出的,可远比你想的多得多。
想起之前在明德演讲最后提到自己写的一首诗:
也许,永远没有那一天
自己再被人记起
也许,永远没有那一天
荣光似星海通明
也许,只能是这样
在无人角落,吟孤独小诗
没掌声响起,也无鲜花满径
也许没有那一天
自己种下的种子都成古木苍天
多的是失望、苦楚、蜷缩的孤独和咽下的泪
也许,永远没有那一天
年轻的傲骨张扬成名山大川旗帜飞舞
没人记得平静和我卑微的身影
蝼蚁的歌唱将会停止
可是,哪能甘心?
风中的矮木怎能停下生长只去仰望?
生命怎会一直都无力跌倒绝望悲怆?
乌云后的无限晴空
即使我没看见
也不会忘了奋力寻找
也许,永远没有那一天
但我会用心走下
热爱璀璨,生命张扬
或许就是这样吧,我想,不管其他人怎样,至少,我不要让自己失望,我不需要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我有足下的土地,我会自己生长,会在另外一片天空下……长到很高很高。
一定。